終於停在即將要進入豎滿墓碑的第一排，文晸佑胸口起伏著停下，轉頭臉色發白，卻面帶微笑看著林允兒。

“四天了。我只敢遠遠看著，卻始終不敢過去。試了好幾次，最遠就走到這裡。”

林允兒一愣，打量著四周，不遠處李克穆正靠在保姆車旁邊看著這邊。哪怕已經天黑的可視度，依舊可以清楚看到李克穆臉上的表情，好像也沒有走多遠吧？為什麼這麼難？

林允兒咬著嘴唇，瞪著小鹿眼看著他：“你……你要來看誰？”

這話剛問完，林允兒聰明的小腦袋，立刻就有了答案。

瞪大眼睛，林允兒看著他：“你是要……要看那位張紫妍xi？！她就埋在這？！”

文晸佑抿起嘴角，沒有回話。

深吸一口氣，拉著林允兒的手，很沉重地邁出第一步，之後，再次躊躇。

林允兒下意識拉著他，皺眉開口：“我不知道你怕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找我來。但是既然你認為我陪著你可以支撐走過去，那就別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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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晸佑訥訥搖頭，好像還要後退的樣子。

林允兒死死攥著他的手，也沒再說話，用力拉著他直接進入陵園第一排。

“是突破吧？就好像我們今天終於獲得九連冠正式超越你一樣。”

林允兒笑著看著他，指著腳下。

文晸佑扯起嘴角，臉色白得嚇人：“恭喜你。”

林允兒搖頭：“沒有你，就沒有少女時代的今天。你將我們從沼澤和谷底拽出來，推到現在的位置。身為組合的一員，曾經幫過我的你，我也有責任，義務，讓你走進去……走出來。”

文晸佑拽著林允兒的手一緊，林允兒咬牙忍著疼痛，攬著他一起朝前走。而踏入這個公共陵園的範圍，看著一座座豎起的墓碑。也似乎真的要順暢多了。

不管是林允兒的存在以及勸說。還是終於踏出最難踏出的一步，終於斷斷續續，走走停停。

來到了第三排倒數第三個墓碑前，文晸佑將手電筒關掉，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張笑著的照片貼在上面，慢慢出神起來。

林允兒此時也終於確認，他真的是來看張紫妍的。但是她也更加疑惑。就只是一個戲份不重的角色，沒出場幾集就沒了。

而且兩人之前好像也不認識，年齡還相差那麼大，為什麼文晸佑對她，對她的自殺，對她的離世。如此的糾結和難以面對。

終於坐在墓碑面前，文晸佑臉色慢慢恢復，笑容和表情，似乎也自然了很多。可能人都是這樣，面對的時候很難，咬牙堅持下來，回頭看看。似乎又很簡單。

從懷裡掏出一張cd，林允兒陪他蹲坐在一邊，認出那是今天剛剛發行的文晸佑最新專輯《sorry，sorry》。

擺在墓碑面前，文晸佑看著那張照片上張紫妍的臉，出神片刻，彎起嘴角笑了。

“對不起，在醫院。我沒敢見你最後一面。你的葬禮，我也沒敢送你最後一程。我遠遠看著他們將你的遺體下葬，只敢偷偷地看著。卻不能走到近前，直到現在，才能坦然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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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著那張cd，文晸佑眯起笑眼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第一張專輯，我特地讓他們留給我的。我答應過銷售發行的時候。要送你一張，可惜……你已經聽不到了。”

莫名的，一邊的林允兒咬著嘴唇，感覺心裡有些酸楚。

但是更多的。還是那種心疼。暮然發現，原來自己見過他脆弱的時候，是最多最多的。接觸中或聽說，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哪怕面對金泰妍都是如此。

卻僅有的兩次，都是自己在旁邊。一次是jessica將他和tiffany的照片上傳到網上，引起緋聞。另一次，就是現在。

林允兒都覺得其實自己的心，沒有表面上那麼清純可愛。她並不單純，她看透很多事，也經歷過很多。

甚至那樣遭遇吳理事的騷擾和……突然林允兒瞪大眼睛，怔怔看著文晸佑。難道，難道和這方面有關？難道找自己來，是因為……

“我帶著她來了，你不認識吧？”

文晸佑此時，也沒有再給林允兒猜測的機會，直接說出來了。

攥著林允兒的手，文晸佑看著照片：“我對不起你，我應該當初在你叫我的時候就留下來的。不該和他們一樣排斥疏遠你。”

沉默許久，文晸佑抬頭，很費力似的開口：“如果我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