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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之前她叮囑自己照顧好老七,在這個皇宮裡不要恨,不要爭,和他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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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正襟起誓(收藏喔)

“究竟……這些年你學會了些什麼?”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對老七說話。

他只是不想讓他再次捲進宮廷權勢利慾的爭奪之中,十年前的大火他沒有救他出來,他不想再次眼睜睜看著他陷身權勢爭鬥,他只是戴上了面具,卻不想老七變得像面具那樣猙獰冷血。

如果可以,他寧願所有的痛苦和掙扎都自己承擔,他只想老七永遠都不去趟入這些深不見底的泥潭。

赫連訣毫無留意的轉身離去,疲憊的雙眼再也無法狂放的睜著。

暴怒之後的心底頓時只剩下迷亂之後的空虛,如春蠶抽絲一般的冷清。他無力推開了房門,斜身倚靠在華麗的床蓆側旁,用魁健的雙臂支撐著空洞的身軀。

初冬的青山上空還不時的飄灑著毛毛細雨,一叢叢的枯萎焦黃的矮草被沖刷的愈加蒼涼無力,凌冽的寒風清冷的颳著孤零零的落葉,倚靠在頹圮的籬牆上颯颯作響。

她只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一襲漆黑如墨的長髮也沒有結起來,只是鬆鬆軟軟的披在肩上,她靜靜地倚著山壁,任憑涼風肆意的席捲著她周身的長裙亂舞,溫柔擁抱著殘冷,姣美得讓人心疼。

蒼涼而又絕望,繾綣的長髮扯動著絲絲縷縷的山風,糾結成百轉的愁腸……

轉過眸子,她坐擁整個羅剎山的地脈,寒冷的山風把她白皙的肌膚吹得蒼白而憔悴,頸部的曲線延伸下去,清淺的搖曳著心底最為顫動的東西。

那是他曾經給她的賭訣。

一身翳涼的大紅色衣袖溫柔地捲過她純白無暇的臉頰:“你還在想他麼?”

“不……我在恨他。”羅剎皎琥珀色透明的瞳子裡顯出咄咄的神色,幾乎要將整座山脈所剩無幾的樹木和枯草都頃刻間揉成碎片。

可是那樣,她們僅剩下的十幾個姐妹就都沒有生存下的希望了。

女子低垂著的眸子驀地一黯,抬眼眼色裡失去了往日的華彩:“師傅,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守著一座被毒火燒燼了的荒山,彷彿守望著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如果赫連訣再次攻上山頭或是再來一把毒火,僅剩下的十幾個姐妹也會於片刻間被摧毀。

原來……人的生命和整座山脈上的生靈,都是那麼地微不足道,覆手可滅。那麼她以前如天使般救死扶傷,行醫四海又是為那般?

羅剎皎一頭烏髮仿若玄黑的絲緞,在微風中練練流動,閃著幽深如月的微芒,柔軟的傾入若綺的眼中。她一手溫暖地覆在她的發上,仿若安慰著一隻受了傷的野兔。柔然道:“你真的認為這把火是他放的麼?你……不是相信他的嗎?”

心下微微顫動,她恍惚凝滯著琥珀色的眸子,嬌小的腦袋固執地左右搖晃著。

她披著一身銀色的瀲灩,白皙無暇的面孔繃緊著籠罩起層層幽深的霧靄,就像昨日瀰漫於整座羅剎山頭的那白茫茫雪皚一片的狼煙一般,擾人心脾。

“我殷素兒以羅剎山以及羅剎河畔的生靈起誓,我從未曾相信過他,以後……也將永遠不再……”羅剎皎正襟起誓,卻被身旁的若綺一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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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毒火的代價

若綺言辭凌厲,“你這是做什麼?”

有一股深深的無奈,更有一種說不清的憐惜自若綺的心底縈繞而上,化作一種無言地哀痛流淌在眉梢眼底。

“你以為我不心痛嗎?但是我不相信你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如果你真的未曾相信他,就不會將他留在山寨那麼久,更不會輕易地放他安然離開。我這麼說並非作為你師傅對你追究責任,山火不是你引發的,也未必是他的命令。即使我傷心,悔恨,也不能盲目。”

女子聽得清楚適才若綺的話,眼中暗自欣喜:“師傅,你終於承認你是我師傅了!”

羅剎皎心下也開始顫顫地猶疑,“他說過的,即便是要殺我,也要他親手殺了我。” 或許,這把毒火就是他親手放的。

他口中所說的要親手殺了她,就是這樣麼?

大紅衣袍的女子眼中倏然掠過一絲捉摸不定的神色,怔怔然道:“所以……更不可能是他下的手。你和他相處的時間最久,你知道他的為人處事。相信你非常清楚在山寨暫住的這些天來他有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