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朕已經想好了,就那麼辦罷。三日後,將上官汝落接進宮。”
春日,靜謐而盎然的午後。
赫連政薄唇微啟,身邊站定一位衣著白色輕衣的男子。他手執長書簡,面色淡然,卻十分認真地從容翻閱著,只是低眉垂首之間就已經是萬般潑墨畫中最令萬千少女牽掛的人。
抬眸,一雙顛倒眾生的墨色眼眸正好映入眼眸。赫連政問:“你是非要在我這裡看書麼,回到你那芳馨幽雅的南宮閣去看,不是比我這裡更加的清淨?”
像是要存心趕了蕭瑾南走,男子卻偏偏死賴著錦陽殿裡不肯離開。
說:“皇上若是真要趕走瑾南,瑾南便是非要捧著這書簡去了蘭馨閣找長公主去看,那裡自然比皇上這錦陽殿要多幾分清雅之氣。”
赫連政驚詫地恍然間抬起了頭,卻見的蕭瑾南臉上得意的笑容。他也辯他不過,只是伸出了食指對著蕭瑾南指了指,無奈道:“你呀,你呀……”
不過,他又是強調一句:“朕還是要說,你不許多靠近她,聽到沒有?你對她,只能是遠遠地看著,禮遇有加,卻不能有其他的感情摻雜進來,知道嗎?”
赫連政幾乎是命令似的說。
他和蕭瑾南總是喜歡同樣的東西,包括白玉杯盞,包括蘭花和紅木棉。白玉杯盞是蕭瑾南先買下,可是赫連政卻偷去了一隻;蘭花是他為蘭心雅請了工匠顏雲若建造了蘭馨閣,種了滿長廊和滿園的蘭花;紅木棉自然赫連政也是喜歡的,但只因為他有了蘭,便也漸漸地輕了木棉。
同樣的,赫連政也害怕蕭瑾南也喜歡上殷素兒。畢竟她是那樣顯眼的女子,任憑她被他用重金打造的蘭馨閣鎖起來,還是掩飾不住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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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0 沒有什麼做不到(第3更)
蕭瑾南驚詫著,認真的眼神從長長的青簡中探出,深邃的雙眸之中含笑,很輕很柔,安靜地說:“其實,瑾南有件事要跟皇上坦白。”
“但說無妨。”赫連政並未抬起頭來,繼續伏在書案之上批閱奏摺。
蕭瑾南將手中的書簡輕輕地捲起,握在手中,坦白道:“其實,臣早就知道她……不是長公主蘭心雅。因為,瑾南早就在殷姑娘進宮給皇上治病的時候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噢?”赫連訣的薄唇微啟,唇角勾起一絲若隱若無的隱憂。卻仍然伏在書案,未曾起身看清此時蕭瑾南臉上的表情,便問:“那你為何不直接戳破,反而一直袒護她?是為了朕的面子,還是……”
赫連政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他認為這個世上沒有幾個男子見過殷素兒不對她動心的,但是動情的,他自認為還未有人及他。
“並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樣。”蕭瑾南迴道。
赫連政抬眼,手中的墨筆掉在了一旁,墨汁沾染在了奏摺之上,暈染出圈圈的墨痕。他漠然地俯瞰了一眼烏黑的墨痕,似乎故意視而不見,卻轉過身面對著蕭瑾南:“朕知道,那日長公主出事,你在殿外聽見了。”
“你忘記了,那日是朕要召見你,目的是要你聽見長公主出事的訊息。朕雖然擔心她,可是朕卻認為朕不能做些什麼,身為九五之尊,深處皇宮之中,有心無力。而你卻不一樣,瑾南,你雖然是南郡王,卻孑然一身,瀟灑處事;雖然在你的南宮閣,卻自由灑脫,從容應對。”赫連政解釋道。
蕭瑾南有的頭腦,是赫連政深知的。所以赫連政才能夠安然的在皇宮之中巋然不動,做得他的皇帝之位,而僅僅有了蕭瑾南一人在身邊,對赫連政而言,便是坐擁了整整一半的霽月國的江山穩固。
蕭瑾南墨色的眼眸似乎晃了神,他聽到赫連政的解釋,臉上的表情錯落了一下,卻又回過神來。面上淡淡的表情並不彰顯,卻說:“皇上運籌帷幄,臣只是為皇上做了該做的事。”
南郡王也不想要赫連政多想,不過既然他早已經知道殷素兒那天被赫連訣從寧國府中救出來,是因了自己在山鴉殿與皇城之外的赫連訣飛鴿傳書。蕭瑾南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既然如此,臣便退下了。”
赫連政兀自又垂下臉來,在偌大空曠的錦陽殿內,俯首望著那一沓沓被墨跡沾染,滲透的奏本。還有不到兩日,上官秀文的小女上官汝落就要進宮了。
深夜的蘭馨閣內,殷素兒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何原因,她心裡悶得慌,好像有什麼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但自己卻沒有想起來,這種感覺,十分惱人。屋外,忽聽得幾聲叩門,殷素兒正要叫阿染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