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殷素兒橫抱著走進了內室。
殷素兒正是在氣頭上,卻看著赫連政臉上掛著的笑意十足。她不肯駁了他的面子,只好掙扎著一陣粉拳捶打在赫連政的肩上:“快點放我下來,這麼多舞女都在看著呢!”
“光天化日之下的,皇上不嫌丟人,臣妾我還嫌丟人呢!”殷素兒手指用力地掐緊了赫連政的肩膀上的肌膚。
赫連政悶聲吃痛,卻還不肯鬆手。轉過冷冷的側臉的俊逸的弧度,對著身後的一群霓裳穿戴的舞女和歌女們說:“都下去。”
舞女和歌女們紛紛退了下去。
殷素兒才看著赫連政轉過頭來笑著看著她,薄冷的唇線微微的抿起燦若雲霞的弧度。問:“朕的愛妃,請問……現在可以了麼?”
“不可以!”殷素兒的身子一個輕旋,從赫連政的臂膀間跳了下來。“今天臣妾來這裡,是有正經事要說。還請皇上,也正經一些。”
赫連政那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白皙的前額,將那些垂落的纖長劉海絲絲密密的纏上去,復又輕輕柔柔的挽到了殷素兒的耳後。
恍惚一笑道:“噢?朕怎麼不正經了?朕今天說的話,做的事,哪一句,哪一件不是正經的了?”
殷素兒偏偏是不想要在這個關頭和赫連政鬥嘴,可是赫連政卻是步步緊逼。直直的身子一排排的壓迫過來,將她嬌小的身子抵在了金色的柱身之上。
“罷了罷了,你今天來到底是所謂何事?”赫連政整理了衣冠,打量著殷素兒比平日裡稍稍精神了的面容。“昨晚睡得好麼,朕的愛妃?”
波光粼粼,水榭亭亭,飄飛的白色紗幔之間彷彿朵朵綻開清泓旋舞而成的浪花,層層疊疊的被輕風吹拂著,朵朵清雅絕世。
殷素兒先是一怔,隨後低低地笑開,彷彿是無意識的,她攬緊了赫連政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胸膛細細的嗅著——
卻絲毫嗅不到昨晚那種清冽的氣息。
所以,不是他麼?
或許,那根本就是自己的夢境?
赫連政淺笑一聲,在唇角抿起一抹淡雅的笑容。唇角湊近了她白皙無暇的臉頰問:“愛妃今天來就是為了拿朕找趣味兒的麼?挑)逗了朕,卻又不給朕甜頭,是這樣嗎?”
男子不自覺地想要將手掌覆在她的臉頰之上,卻就在手指和她肌膚相觸的一剎那,一種莫名的悸動瞬間傳遍他的全身,難以言喻的美妙觸感,溫熱的、舒緩的、帶著淡淡蘭草的氣息,讓他變得恍惚、沉醉……
他低下頭,深褐色的瞳中緩緩地蕩起了微瀾。
“素兒,你說你永遠都不會再離開朕,好麼?”赫連政痴迷之時,抬起頭來將她緊緊地箍住在柱子上。“你不能逃離,永遠不能離開朕!”
不像是請求,而像是要求!
殷素兒只是笑著,不答。
赫連政卻是更加的急迫,“除非……你不是真的決定了要和朕在一起。除非你還想要和赫連訣在一起!你還想著等他凱旋而歸是嗎?!”
這樣近的距離,殷素兒幾乎可以感受到赫連政強有力的心跳聲。他急促的呼吸聲,和著他跳動的脈搏,在他的手腕上,他握住她的手腕,死死地,不肯鬆手。
“皇上,您抓疼臣妾了。”殷素兒面帶慍色,卻還是撒嬌的聲音。
從赫連政的位置,看得到滿目皇宮裡的風光旖旎,可他的目光裡卻永遠都只有殷素兒一個人。
從來都是她一個人。
可是她為什麼不明白呢。
不知為什麼,赫連政的手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艱澀晦冷的感覺。當他再次睜開眼睛還帶著幾分對於殷素兒的質疑的時候,殷素兒卻那般直接的雙唇淺淺的覆蓋住他薄冷的唇瓣……
輕揉慢捻、抹復挑。
那般溫柔,那般甜膩!那種傾心一片萬千寵的享受感,從赫連政的心底裡緩緩地衍生出來。
他竟然在那一瞬間忘記了他自己的帝王身份!竟然在那一瞬間寧肯忘記所有的不愉快,以及今後的歲月裡可能會出現的摩擦。
“這就是臣妾的回答,皇上……您還滿意嗎?”殷素兒漸漸地掌控住了局勢。
以前,有那麼一個喜歡穿著輕紗似的綠衣女子曾告訴過殷素兒:在這個世間,你擁有著絕色的容貌,其他的女子都無可媲美;在這個世間,你擁有著機敏的心思,其他的女子都無可爭勝;這個世間,唯獨你可以佔據帝王的心思,只要你肯用心,沒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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