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也要拿下這個堡子!”
“貴人!”那名叫做黎都的軍將神色一變。抖動著滿是油膩的大鬍子,急忙開口說道“俺們倆個謀克再上去,貴人身邊可就沒有人護衛了。萬一有什麼不測。。。。。。”
完顏思齊揚了揚馬鞭,神色一緊。沉聲的說道“俺身邊還有過百親衛。還有那些個蒼頭、奴兵。在這燕京地界上,還有誰能傷的到俺?”
黎都微微垂頭。沉聲說道“貴人,您是主將,還是皇族。俺們一定要保證您的安全。戰陣之上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那些個蒼頭、奴兵頂的了什麼用?還是讓俺的謀克留下吧。”
“哼。”完顏思齊冷哼一聲,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怒意。舉起馬鞭指著黎都,大聲呵斥道“你是不是怕死了?說這些個亂七八糟的鳥話做甚!俺們女真漢子向來聽到作戰都是勇往直前!哪裡會有你這樣磨磨唧唧不想去,一副怕死的模樣!不嫌丟人?嗯?!”
黎都當即被他的這番話氣的面色漲紅,狠狠揮了下手臂,調轉馬頭,大喝一聲,怒氣衝衝的帶著自己麾下兒郎向著堡子方向奔去。就連應命的話都懶的說了。
女真漢子可以不怕死。但是絕對不能被說成膽小鬼!
倆個謀克的數百甲士又撲了上去,陳家塢堡當即就陷入了危急之中。
從金兵驅趕牲口們填命開始,到現在已經金兵再次添兵,牆上的軍漢們已經開打了很長一段時間。
此刻就連陳方明這樣的魁梧好漢都累得手臂發軟。那些普通的弓手們早已沒有了氣力再去拉弓。長時間的使用也已經讓硬弩和床弩的絞筋損壞殆盡。
至於滾木礌石。灰瓶金汁這些東西也快要消耗完了。陳家塢堡本就不大,也不像是堅城要塞一般儲備著大量的城防物資。
三天之前金兵的那次攻擊就已然消耗了不少,當金兵今天再次發動悍不畏死的攻擊行動之後,原本就不多的物資即將被消耗殆盡。
下巴上原本飄逸的鬍子被煙熏火燎的不成樣子。臉上東一塊黑,西一塊紫的陳老爺子,圓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目死死看著密密麻麻蜂擁而來的女真甲士,咬著牙,揮手狠狠砸在牆上!
這些金狗太狠了!這完全是在拿命填啊!
堡子裡面已經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可是這撲過來的大批精銳甲士該怎麼辦?是到了用那個的時候了嗎?
可是,那個東西是留作最後保命用的啊!現在用了,那堡子裡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只不過,現在恐怕就已經是到了保命的時候了。
咬牙切齒的陳老爺子看著城下那密密麻麻的,讓人看著都眼暈的女真甲士,不由得怒吼出聲,“拼了!”
被陳老爺子倚為最後保命手段的東西就是向背營離開燕京的時候帶回來的火油!
心眼活絡的陳方亮在離開燕京的時候趁著混亂將這種絕對的守城利器偷偷帶回了陳家塢堡。現在,就是用到它們的時候了。
翰不離和黎都倆名謀克帶著數百名女真甲士撲到牆下,‘叮叮咚咚’的甲冑碰撞聲連綿不絕。
大批女真輔兵也扛著長梯,跟隨而上。發瘋似的清理著牆外殘餘的鹿角,同時還在填埋壕溝。
女真甲士們高聲呼喝著,配上甲冑兵器撞擊的聲音,好似單單靠著聲浪就能將這座小小的塢堡淹沒一樣!
好幾名衝過壕溝的甲士死死的扶住梯子,牆頭上早已雙手發軟的射手們咬著牙繼續向著牆頭射箭。
那些舉著重盾的披甲兵們根本就無視射向自己的利箭,猶如密集的螞蟻一般向著牆頭爬去。
在後方觀戰的完顏思齊舉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前面的陳家塢堡,大笑著說道“看來他們已經力竭了。兒郎們此次必然拿下這個堡子!”
周圍的親衛們當即連番奉承。
牆頭上的軍漢們也知道此時已是決命的時候了。弓手們鼓起最後的氣力拼命的向著城下射箭。
只不過,完全是生力軍的女真甲士們身披雙重鎧甲,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重盾嚴密的護住自己。這些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反擊幾乎沒有取得什麼效果。
守軍將最後的上百個灰瓶扔下牆頭,陶罐破裂之中,煙霧瀰漫。白生生的石灰澆的牆下甲士們滿頭滿臉。
緊接著,守軍們大聲吆喝著將大鍋盛著的,散發著令人做嘔氣味的金汁從牆頭上面兜頭澆下。頓時就在牆下掀起連片的淒厲慘叫之聲。
生石灰遇水沸騰,金汁也是被熬的滾燙不已。這滿頭滿腦的澆了下來,哪怕女真甲士們身披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