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回京了,”逐月輕聲道,“她很內疚,說是因為她才害得你失蹤,先前死活不肯走,只說要等你回來,後來……聽說皇上立了皇貴妃,又迫不及待的回去了。”我笑了笑,洛顏這是在為我鳴不平呢,皇貴妃……“皇上……來了麼?”我終是忍不住低聲詢問,逐月垂下眼簾,搖了搖頭。我放下窗簾縮回到馬車之中,心中不免倍感失望,馬車回到了巴里坤的行營處卻未作過多停留,稍做休整便要啟程回京,因為逐月有一道福臨的口諭,找到我立即回京,不得耽擱。休整之時我見到了湘雲,免不得又抱頭痛哭一場,她不肯再叫我姐姐,張口閉口的“主子”,我無法,將那塊玉墜交到她手中時,我並未多說,如果這是血影的貼身之物,湘雲必定認得,雖然我仍是十分痛恨血影,不想見到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但這畢竟是他給湘雲的,留與不留權憑她一人作主。湘雲並未多說,接過玉墜便出了帳去,我不放心的跟出去,卻見她在角落中望著玉墜發呆,她與血影間……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麼?我沒有上前打擾她,正要回去,耳邊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喚,“主子!”我猛的回身,淚水瞬間流下,是來喜!他沒死!我奔至他身前,仔細打量著他,他消瘦了不少,面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只是站在那裡都顯得有些搖搖欲墜。我抓住他的手泣道:“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我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翻來覆去只知那兩句話,來喜此時也是激動不已,“奴才沒事,只是受了些傷,就快好了。”我埋怨的看著他,他總是這麼輕描淡寫的描述自己的傷勢,如果不是極嚴重的傷,怎會有一個半月還不痊癒?他咧嘴笑笑,“得主子一滴眼淚,奴才就是死了也值了。”“胡說!”我習慣性的拍上他的腦袋,他卻應聲倒下,一道人影飛快地從一旁衝過來就住他,是追星,他的臉上掛著一些不耐,又隱隱帶著幾許憂心,我嚇壞了,不住的叫著他,追星淡淡地道:“娘娘不必擔心,他只是受傷過重,體力尚未恢復,再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我看著來喜,心疼地道:“你先不要跟我回京,在軍中養好了傷再回去。”他傷得這麼重,怎麼經得起長途跋涉?“主子……”來喜聽我這話掙扎著要從追星懷中站起,追星皺著眉道:“娘娘說得極是,你就留在這,不準拒絕!”來喜急得還要說話,卻被追星帶到一旁帳中,我失笑的搖搖頭,來喜對上追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我也轉身欲回帳中,一道身影從我眼角閃過,望過去,那人穿著清軍的服飾,竟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哎……”看著那人向遠處走去,我不禁出聲叫住他。他身子頓了一下,半回過身,臉上濃密的鬍子遮去他半張臉龐,帽沿壓得極低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我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失望,朝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看錯了人。”他沒有說什麼,慢慢的回過身繼續前行,我也轉身回到帳中,想到剛剛的事不禁失笑,我在想什麼?又希望他是誰?臨行前我見到了趙常,他從墳場逃出後潛伏身形走了一日一夜,才遇見清軍,他不僅將將牛痘法帶了回來,也將隧道的事情告訴了屯齊,屯齊已派人在天山中搜尋,相信很快就會有所發現,是讓他逐月知道我的準確位置,也是他捨命護我,為我留在敵軍之中,對於他,我心中的感激無以言表。只是我心中一直擔心著一件事,我即將出發,如再不能解開他心結,恐怕他在我走後就會做下傻事。看著他跪在帳中沉默不語,我走到他面前微躬下身,僅用我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說:“我無需你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接骨一事事出無奈,權當你我二人間的秘密罷。”他聽完微一錯愕,隨即臉上閃過幾分複雜神情,沉吟了半晌,他才朝我磕了個頭,我這才放下心來,回過身,隱隱感到一道視線從我身上迅速收回,抬眼望去,滿帳的兵將隨從都看著我,只是剛剛那種感覺又很不一樣,找了半天沒有頭緒,也只得作罷。很快,我們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有了前車之鑑,屯齊慎而又慎的派出三隊騎軍,一隊探路,一隊護駕,一陣壓陣,這次倒異常順利,途中再無一絲異樣,走了兩三天,便出了新疆的低界,我們也算是安全了。來喜被我強制留在軍營養傷,追星竟也留下,說是怕來喜出事回京後無法與他師傅交待,我自是由他,卻又不明他怎會這麼大膽,他是福臨身邊的人,不跟著大隊回去真的沒問題麼?頭幾天裡,我時不時的會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這讓我有些不安,可自從出了新疆,這種感覺倒消失了,我不禁暗笑自己神經過敏,一定是被血影嚇到了。湘雲自出發起便一直沉默不語,跟她說些什麼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讓我對她更為心疼。他貞潔已失,在邊關時還好,一旦回了京,叫她如何自處?在這麼封建的社會中又哪有什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