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巴里坤竟然整整走了一個半月,這還是緊趕慢趕的結果,這一個半月真是讓人度日度年,幸好有洛顏陪著我,再加上來喜不時的插科打諢,日子才沒有那麼無聊,洪承疇是個極知進退的人,在我面前不該說的話是一句都不說地,始終是不冷不熱地態度,反倒是與蘇茉兒更熟捻一些,至於那個多羅郡王常舒,通常是一到驛站便消失的不見人影,據說是出門找樂子去了,對於他是找什麼“樂子”我不想知道,只是心中暗暗搖頭,不得志時你可以怪上天沒給你機會,但當給了你機會你有不珍惜不上進時,你便再沒法願任何人了。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我的家雖然在北方,但卻從來沒到過西北,甚至連“巴里坤”這個名字也只是聽過而已,隱隱知道是一個旅遊聖地。巴里坤大草原是新疆第二大草原,位於新疆東部,包圍在群山之間,極目遠望,四周與藍天相接的是連綿不斷的山巔,這些山都屬於東天山。我幾乎是立刻就愛上了這裡,這裡的草湖就像一張巨大地錦繡地毯,鋪在環山之間。站在草湖裡,頭頂,是蔚藍的天空;腳下,是碧綠的草灘。藍天有朵朵白雲,草灘上也有移動的白白的羊群,還有賓士的駿馬。到處星星點點地散落著一座座哈薩克、蒙古族牧民,白天趕著牛羊在草湖放牧,晚上,喝著“甘露川”裡甘甜的泉水燒得香噴噴的奶茶,然後就在這巨大的地毯上進入夢鄉。行至天山腳下,遠遠的瞧見一隊騎兵絕塵而至,竟無視前方的洪承疇,徑自奔到我之前這才勒僵住馬,為首一人五十左右歲的年紀,身形消瘦,身著白色盔甲,古銅色的臉龐刻盡風霜,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倒,身後跟隨的將士們紛紛下馬跪倒,他這才揚聲道:“靖遠大將軍屯齊給皇后娘娘請安。”身後將士齊聲高呼:“給皇后娘娘請安。”原來他就是三軍的統帥,我和聲道:“大將軍辛苦了,快起來罷。”屯齊起身後又向我介紹身後二人,分別是左翼前鋒統領豐生額與右翼前鋒統領博敦,他二人分別統領滿軍與蒙軍,三軍統領只到其二,不知為何獨獨少了漢軍的統領,看來這軍中的問題果然大大不妥。此時洪承疇催馬而至,他面色頗為難看,見著屯齊便硬聲道:“敢問大將軍,為何不見護軍統領李毓寧?”屯齊瞟了一眼洪承疇,略一拱手,“經略大人有禮,李統領擊鼓而未到,在下也想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竟不前來恭迎娘娘。”軍中軍法森嚴,擊鼓而未到,是藐視軍法,是重罪,洪承疇的眼角微一抽搐,“怕是有人存心排擠罷。”屯齊笑道:“經略言重了,在下奉皇上之命駐守在此。只盼三軍一心,擊退僧格騎軍,保我邊關安寧。才不負皇上所託。”洪承疇問聽此言面色不禁又沉了三分,此次屯齊出迎共帶五百騎兵。卻沒有一個漢軍,擺明了與漢軍的嫌隙,此時又說出這樣的冠冕堂皇地話。洪承疇豈能不氣。屯齊見洪承疇那般臉色,不由得微了微嘴角。朝我躬了躬身道:“娘娘。所有將士俱在大營做好準備,恭迎娘娘前往。”我微一點頭,蘇茉兒在一旁揚聲道:“還請屯齊將軍帶路。”屯齊看了看蘇茉兒,笑道:“一別多年。姑姑依舊光彩照人。”蘇茉兒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將軍又何嘗不是風采依然?”屯齊哈哈一笑。“老嘍,哪比得上二十年前……”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緬懷之色,輕嘆了一聲,“太后可還安好?”蘇茉兒福了一福道:“有勞將軍惦念,太后一切安好。”屯齊點了點頭,眼中大有唏噓之色,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蘇茉兒,接著利落地翻身上馬,身後五百將士動作整齊劃一,屯齊將手臂揚起,重重揮下,五百將士也不用口令,分散開去,分別護在兩側,屯齊騎著馬“踢踏踢踏”的走到蘇茉兒身邊,略猶豫了一下,終於向蘇茉兒伸出手,蘇茉兒臉上神情依然平淡,朝屯齊施了個福禮,不再看他,屯齊嘆了一聲,低聲用蒙語說了一句什麼,蘇茉兒地眼簾垂了下去,難道他與年末而之間井發生過什麼事嗎?我正在疑惑屯齊說了什麼,身邊的洛顏卻“呀!”地一聲撥出聲來。我看了她一眼,洛顏看著我奇道:“皇嫂沒聽見麼?”我連忙搖頭,“呃……剛剛走神了。”洛顏附到我耳邊輕聲道:“看來這個屯齊,是喜歡蘇茉兒的。”我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洛顏又道:“他剛剛說,‘,沒想到,你為了一個諾言,竟然真的終身不嫁’,他如此惋惜,還不是喜歡姑姑麼?”我愣愣地點了點頭,為一個諾言終生不嫁?真把我的好奇心勾上來了,到底是什麼諾言呢?此時蘇茉兒已將眼簾抬起,眼中又恢復了一片清平之色,她淺淺地一笑,“上天豈容矇蔽?諾言就是諾言,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奴婢能跟在太后身邊,已是一生中最大的福氣。屯齊盯著蘇茉兒緩緩地點了點頭,猛地一夾馬腹,跨下駿馬箭一般躥出去,隊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