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次早朝,多爾滾與眾臣在下邊吵成一團,我卻一直沒有說話地機會,聽著他們爭論不休,我只覺得身下的墊子越來越軟,越來越溫暖,最後……你猜怎麼著?”我微蹙著眉:“難道……”他自嘲地笑道:“不錯,我這個堂堂太子,居然在文武百官眼前,就那麼睡著了。‘他語氣中有著濃重的不甘,的確,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攝政王時代是不允許發表自己的言論的。順治看著我:“我親政之後,立刻就將這墊子換薄,坐著不舒服才讓人更有精神,才不會讓人懈怠。“說完,他微微一笑:”坐了這麼些年,也就習慣了。“此時烏雲珠在殿下輕笑道:“不是皇上習慣了,是皇上深知‘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的道理。“順治將臉一板,喝道:“大膽,居然敢對朕講道理!“真是莫名其妙,我與烏雲珠都嚇了一跳,看著烏雲珠既委屈有驚慌的站在那裡,正義超人挺身而出,我瞪著順治道:“我今天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意思。”順治看著我微一挑眉,我微眯著眼睛道:“不準學我!”那可是我的專利。順治看著烏雲珠笑道:“看吧,我就說她從不怕我。”趕情他們兩個這是拿我做試驗呢,我氣惱地瞪著順治和烏雲珠,順治笑呵呵地摟住我的肩,輕聲道:“跟你鬧著玩呢。”說著他有指著烏雲珠道:“可不是串通的,她是真的嚇著了。”果然,烏雲珠一臉的驚魂未定,順治笑著說:“她呀,最不識逗,不像你,”他伸手輕掐著我的臉蛋,“膽子比天還大。”他有笑道:“近朱者赤,你們兩個真應該多親近。”我心中微有些失落,魚與熊掌,大概人人都想兼得吧?烏雲珠是他的詩情畫意思,我則是他的新奇和自由,不過,我的新奇還能支援多久呢?如果我有朝一日不再有那麼多希奇的主意,他還會在意我嗎?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破壞他們兩個獨處的機會。我垂著眼簾道:“我與鄂姐姐自然是親近的。”烏雲珠也輕聲道:“臣妾有好些事情都想向娘娘學習,以後免不得多打饒娘娘了。”我微一點頭,又看著順治笑道:“上朝是什麼樣子的?給咱們演來瞧瞧。”順治好笑地望了我一眼,接著雙腳微分,挺直了腰身,直視前方,臉上的神情鄭重而冷漠,他一手輕抬,朗聲道:“眾愛卿平身。”我微微怔住,他在朝堂之上便是這樣嗎?這種感覺就象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讓人只能仰視。我赫然發現,他原來有許多個面具,什麼場合就帶什麼面具,對著朝臣時的冷漠面具,對著太后時的疏遠面具,對著宮妃是的淡然面具,對著烏雲珠的溫和麵具,還有對著我時的隨行面具,不直哪一張面具後菜市他那顆鮮活真實的心。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事無常(一)
以為順治還有公務要處理,我與烏雲珠都不便久留,一前一後的出了乾清宮,烏雲珠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那神態,好似她與襲人一樣,只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小小宮女,坤寧宮與承乾宮並不同路,在即將分手之時,我猛然停住,回頭朝烏雲珠笑道:“鄂姐姐不是想賞菊嗎?本宮陪姐姐一同去可好?”烏雲珠微愣了一下,隨即便點頭稱是。現時的御花園少了夏時的繁華似錦,多了秋時的天高風涼,烏雲珠依舊是跟在我身側,不肯與我並肩而行,說是賞菊,可我們兩人分明都走些走神,我不說話,烏雲珠也不言語,只是各懷心思地在園中毫無目的地遊蕩,直至有些累了,才走到湖新亭處歇腳,御花園的小太監機靈地拿來一些米麵饃饃,我接過一個,掰下一小塊,朝湖中撒去,平靜的水面上立即濺起一絲漣漪,接著,無數條豔紅色的錦鯉不知從何處一擁而上,搶奪食物。我在進入御花園後首次開口:“鄂姐姐,你看這些魚兒可還有趣?”烏雲珠走到亭邊的圍欄處,看著激烈爭奪的魚兒,輕嘆道:“依臣妾看,這些身披錦裝的魚兒可憐至極。”我心中微動,說道:“比起那些在江河湖海中自生自滅的魚兒,它們可舒心得多呢。”烏雲著微微一笑:“雖然衣食無憂,但這一生卻只能活在這清湖之中,是何等寂寞。”“怎會寂寞呢?”我盯著湖中的戰場,“每過一段時間。湖中都會加入新的錦鯉,它們會打破原先地格局,讓湖中重新充滿生機。”烏雲珠的眼中微現迷茫:“新來的魚兒也有強有弱。乍入湖中,那些身強體健地大魚尚可自保。可憐的是那些小魚,爭不著避不過,無端地做了那些大魚的犧牲品。”我勾了勾唇角。將手中的魚食投到稍遠地地方,正好落到一條小錦鯉旁邊。在那些大魚飛快地游來只前。只一張嘴,便將食物吞進腹中,我指著它說:“瞧,魚兒也講機運。如果主人瞧得順眼,對它青眼有加。用不了多久,這條小魚便不輸給其它大魚了。”烏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