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啊?”
空空不緊不慢,笑眯眯落座在床榻旁。
“大、大師……是你綁架了我?”
清喬悄悄朝床角縮去,脊樑上的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她這才感到害怕,害怕必須面對一個自己早有預感的真相。
“這怎麼能叫綁呢?”空空端詳她,笑的牙不見牙眼不見眼,“是請你來我這兒做客呀!”
“大師有、有何貴幹?”清喬竭力讓自己口齒伶俐,努力想說出一個連貫的語句。
“沒什麼,只是時候到了,想念你了。”
空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當然,段王爺帶著你去找帝靈,也讓老衲覺得多少有些麻煩。”
“帝靈是你偷的?!”
清喬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耳朵高高豎起,生怕漏掉了哪怕一個音節。
“噓——帝靈是老衲借的,不是偷的。”
伸出一隻手指左右晃晃,空空慈眉善目看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聖潔出塵的微光中。
“咱出家人,不說‘偷’字。”
“你要帝靈做什麼?!”清喬忽然反應過來,眼睛盯得宛如銅鈴大,“莫非、莫非太子的毒也是你下的?目的就是為了逼出帝靈來?”
“……這麼急就直奔主題了?”
空空再抿一口茶,好脾氣的笑,語氣裡有幾分嗔怪。
“許久不見,感情難免生疏,顧施主怎麼也不先跟老衲寒暄一番?”
“……大師!不!空空老禿驢,你為何要這樣做?!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怎麼能毒害一國未來的君主?”清喬又氣又怒,指著空空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施主冤枉老衲了,老衲可沒給誰下毒,只是往殿下吃的補藥里加了點佐料小菜。”
空空面不改色繼續品茶,喝一口,嘴裡發出滿足的喟嘆。
“你……難以置信,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的心狠手辣!不要臉!”
——裝13,太裝13了啊!清喬邊搖頭邊咬牙切齒握緊拳。
如果不是心知力量差距懸殊,此時她真想衝上去給這老和尚一腳。
空空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幽光。
然而他似乎是永遠沒有怒氣的,像彌勒佛一樣。哪怕這時他的肚皮像發怒的河豚一樣高高鼓起,也在片刻後迅速焉下去了。
“沒想到?難道施主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施主和段王爺,不是都在派人查老衲的底細嗎?”空空的口氣非常輕描淡寫,彷彿不痛不癢,“老衲可不相信,施主半點沒有懷疑過老衲。”
“那是……”清喬一驚,頓時語塞,面紅耳赤垂下頭來。
沒想到段玉調查空空的事,也被這個老禿驢覺察了。
“不必驚慌,有防人之心不見得是什麼壞事,至少說明你總算成熟了,知道世間險惡了。”
空空雙目望天,有過盡千帆,笑看雲捲雲舒的淡然。無論嘴裡說著多驚悚的話,他都是一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淡定,彷彿世外高人,紅塵俗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樣老衲將來也可放心將新國交給公主掌管……”
“打住!”清喬一呆,伸出痠痛的手臂,艱澀地橫在空空面前,:“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新國是個什麼東東?公主又是誰?”
還有,為什麼你剛剛說的話裡,夾雜著一種“女兒終於長大了老爸我很欣慰”的滄桑感?
“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空空搖搖頭,望向她的目光裡有垂憐,更有恨鐵不成鋼。
“當初老衲為何要冒險將你送去西陵山?如今老衲又為何要對小太子痛下殺手?這十六年裡,老衲苦心經營一步步打算,捨棄了很多的東西,為了今天,老衲甚至……”他的目光猛地一亮,然後漸漸暗下去。
“老衲甚至狠心將你丟在顧尚書家門外。”
“你?”清喬被他最後這句話完全地震懾住了……這語氣,這態度,莫非空空才是這具身體的生父?那生母又該是誰呢?南海神尼?滅絕師太?OMG 大師你真是雷震子啊!
“你現在大了,雖然變了,雖然不再認我,但你骨子裡流的血並不會改變。”
空空看著她,忽然又展顏笑起來,似乎十分欣慰。
“只有你,能這麼快拿到九轉清音鈴;只有你,能如願拔出青木人形劍。如今帝靈也現出原形,‘四靈’中只差‘午門’尚未現身,我等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