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交待幾句,卻不料臨塵反倒先開了口:“這些日子,全仗姐姐和姐夫周全,姐姐也快些回府去好生休息,將養將養身體吧。”
張掖倒還好,衛臨瀟一聽這話,卻愣在那裡。
她和張掖確是打算要回張府的,但臨塵突然用這樣疏離的語氣和她講話,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衛臨塵見她失神怔仲,眼中露出掙扎,也只一舜,便無波無瀾。
張掖動了動嘴,終究沒有開口。衛臨瀟便道:“臨塵,你如今便是一家之長了,這闔府上下都指著你,姐姐知道你能應付得來,可若有什麼事情,你覺得為難的,別忘了跟姐姐說一聲。另外,弟弟妹妹們,也要交由你照顧了。你素來穩重,不管我們家遇到什麼,姐都相信你。”
臨塵聽著她把弟弟妹妹幾個字咬的重,心中微動,卻也不過只是點了點頭,想著衛臨瀟回府,他們家又是這種情況。就是葬禮上,張府的兩位老人作為親家都未曾露面,以後想見姐姐,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由難捨,默了默,終是開了口:“姐,以後弟弟只怕也不能照顧你了。你要保重身體。”
衛臨瀟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極是難過,不免紅了眼。卻聽臨塵又對張掖道:“姐夫,家姐日後就全賴你照顧了。”
說著,鄭重的朝著張掖一輯。
張掖伸手扶了,用力握了一下臨塵的手臂,這才回道:“世子請放心,臨瀟是我的妻子,我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這也是我曾親口向侯爺承諾過的。”
臨塵聽他稱他“世子”,嘴角不由便露出了嘲諷的笑,又聽他後面有關承諾的話,便深深看了張掖一眼:“姐夫以後萬不要再叫我什麼世子了,稱呼我的名字便行。至於姐夫的承諾,臨塵信你。”
說完,也不待張掖再說什麼,便喚了外面的佟媽媽,遣了人去請兩位小姐和二公子過來送姑奶奶回府。
因張掖在,衛臨瀟便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和幾個弟弟妹妹們告了別,換了衣衫,穿著一身素淨的喪居服隨著張掖回了張府。心中卻極不放心臨塵幾人,甚為淒涼,還好她也早囑咐了府裡的幾位老的管事及媽媽們,想來這檔口也不至於再出什麼亂子。
回府已是華燈初上,再入晴川院,看著滿院下弦月下的菊花亂影,竟有隔世之感,衛臨瀟略收拾了一番,便同張掖一起去拜見老夫人,不出意料的,張斂也在。見兩人前來,雙雙行了禮,張斂只微黑著一張臉,嗯嗯了兩聲,算是見過。倒是老夫人略問了幾句衛府裡的情況,親家的葬禮操辦等瑣事,唏噓了一番。
衛臨瀟身心俱疲,本也不欲多留,見說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告辭,不想老夫人剛停了話頭,張斂用手摸了摸他那幾絡美髭,斟酌了一下,對著張掖開口道:“你媳婦有身孕,又如此操勞了這麼些日子,還是靜養靜養的好,府里人丁眾多,也不安靜,不如就去東郊那邊的燃楓院住些日子吧,眼快著楓葉也快紅了,那邊風景正好,也順便去散散心。”
張掖一聽,眼角不由跳了跳,強忍下心中的怒意,抬眼打量了父親和母親一眼,這才淡淡道:“父親整日政事煩忙,卻還有心惦記著兒媳,濟舟代媳婦謝謝父親了,只是岳父母剛剛下葬,臨瀟也累了這些日子,她身體素來不好,倒不好再奔波,等休息些日子再去靜養不遲。”
老夫人在張掖那一眼掃過後,心便涼了涼,當時老爺跟她提出這個意思,她就覺得不妥,只是權衡利弊後,也反駁不得,但她清楚自己這個二兒媳婦在二兒子心中的份量,且這個媳婦自嫁入他們張家,素來做人行事,半分挑不出錯來,僻開別的不談,她心中也是極滿意的。哪想親家衛侯府果真就一敗至此了呢?
如今罪未定論,實在也怕日後被牽連。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因此也便應了張斂。本以為要自己開口說出來的,心中正左右為難,想不到張斂倒了解自己老妻的性子,自己開口提了出來。可看兒子的反應,便知道這事大概不好辦了。
張斂聽了自己兒子的回答,不由怒從心起,冷聲道:“我這也是為你們好。”
那“你們”兩字咬的尤重。
張掖正要說話,衛臨瀟卻一步上前,朝著坐在上首的兩位道:“父親體恤,兒媳不勝感激。可正如二爺所言,東郊的燃楓院確是遠了些,可兒媳孃家近來連番遭遇也實在讓兒媳心憂愁煩,本也想著找個僻靜的地方靜將養些日子,剛好兒媳嫁過來時,有幾處陪嫁的院子,還算不錯,兒媳本不想著過去住些日子,正不知如何向二老開口呢,難得父親和母親心疼兒媳竟為兒媳想到了。這兩日,我便著人過去打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