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他並非沒有預見。也不可能完全未留後路。你何必冒這樣的兇險?”
可那畢竟只是在軍中罷了。
衛臨瀟仍舊笑著,卻搖了搖頭:“我說過,那真是個意外。就算是別人,我當時也一定會那樣做,更何況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那其實也是在救自己。只不過是因為她是陶晨芙,所以尤其值得罷了。”
兔走死,狗烹享,世人都懂的道理,衛逸天不可能不懂。他為蕭國盡忠多年,掃清外患,當年蕭皇上位,他亦立有汗馬功勞。如今國富民安,雖邊疆時有小亂,亦不可能動蕭國根本。可衛侯手中盡握兵權,反成了蕭皇最大的內憂。衛逸天不是不明白,蕭皇動他,不過是早晚的事。
不同的只是,這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是否願意讓他全身而退罷了。
而目前的形勢,顯然已無可能。衛逸天一代天縱將帥,豈會看不明白?他當然留有後手,可再怎樣的後手,以一已之力,如何抵抗蕭皇無邊的權勢?且,衛逸天再有權力,那也是蕭皇給的,再者,他的權勢也只是邊關軍中,那樣行事拓落的人,權謀並非他所擅長,絕無可能把手伸至朝庭之上。
可一旦兵權他落,蕭皇若要至他死地,怕到了最後,再爭扎,也只能束手就擒吧。
是時,在那樣聖意昭明,牆倒眾人推的情況下,倘若朝中能有人略講一句話,略求一句情,被地裡略動些手腳,也是多了一線生機的。
何況,刑部和兵部的兩位尚書大人,一位與陶然風有同門之誼,相來交好,一位堪堪正是他的門生。
衛臨瀟不求陶然風到時能對衛家施於援手,可有這樣的情分在,若真到了最壞的境地,陶然風未必不會念著今日的事情,而對衛家手鬆那麼一分半分。
若有那一日,那一分半分,或許就是他們絕境裡最需要的一線生機。
衛臨塵既然能明白在那樣的險境裡,她靈機一動,步了這樣的一步棋,那麼這些道理,他當然也再清楚不過。
實際上,衛臨瀟當時主動把自己至於險境,並非想到利用,僅僅是形勢所逼,換一個人,她也必定先把生的希望給身邊的人,可偏偏那個人,是陶然風的女兒,陶晨芙罷了。
想到陶晨芙那張言笑晏晏的臉,想到她叫她“臨瀟”時那一剎的心意相通,彷彿相識多年的朋友,衛臨瀟心中不禁黯然。
怎樣的人生,始終都會有些不得已。
不是存心而為,可結果,卻偏偏是那樣的結果,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