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傾心相愛,沈惟月便不顧衛逸天已有家室的境況,自願入了沈府,作了妾室。
在衛臨瀟想來,那竟也算段傾城之戀了。
而沈惟月本身,卻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衛臨瀟的外公沈憶山,當時是邊城蒼州知府,守城失陷,在戰亂中身亡,沈惟月若不隨衛逸天回京都,在那家破人亡的亂世,也確實是無處可去。
好在衛逸天待她不薄,恩寵數年,直到衛臨瀟八歲那年病故。
沈惟月感念衛逸天待她之情,又深覺對不住大夫人,所以在大夫人幾年無出的情況下,便把衛臨瀟給到了大夫人名下。
大夫人因子嗣問題,又把自己的貼身兩個婢女給衛逸天作了妾,衛逸天本來不願,到底在沈惟月的勸導下收了房,便是臨雲的生母趙姨娘和臨雨的生母徐姨娘。誰知剛收了這兩個姨娘,大夫人竟然就懷了身孕,不久生了臨塵。直到後來生了臨雲,才准許兩房姨娘各生了一子一女。
反倒是沈惟月,再無身孕。
因當時她年齡太小,還未記事,再加上她在大房夫人身邊教養,也無人敢說這些事情,後來又落水失憶,她是穿過來的人,本來就丁點都不曉得,這些過往,都是衛臨瀟在和沈媽媽閒聊時,聽沈媽媽說起的。
沈媽媽原是沈惟月的貼身侍女,每每提起沈惟月的美麗與才華,言語中盡是感嘆婉惜還有懷念之情。讓衛臨瀟覺得,沈惟月的死,怕也是長期積鬱於心遭成的結果。
那樣心高氣傲的女子,卻必須與幾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終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吧?何況,這條路,偏又是自己選擇的路。
連抱怨都不能。
見衛候說到自己生母時的尷尬,衛臨瀟拍了拍父親的手背,微笑道:“父親這樣關心疼惜女兒,沈姨娘若地下有知,只會感激父親的。”
衛逸天聽了這話,心中甚慰。又想到,臨瀟至落水醒來失憶後,從未再如從前一樣,叫他一聲爹爹,向來只以父親稱之,不禁又覺得黯然。
衛臨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感情本就特別些,再加上眉眼與其母極為相似,十分得他疼愛。可自她落水後,曾經繞於他膝下撒嬌玩耍的日子再未曾有過,甚至有時候他恍然覺得這個女兒在刻意的疏遠他,他又是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男人,結果父女兩人越走越遠,漸漸形同陌路。
所以,衛臨瀟這一拍他的手背,讓他心內激動不已,可表面上卻還盡力維持著平靜的不動聲色。
衛逸天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
好在這個時候,惜竹端了茶水進來。衛臨塵親自接過遞給了自己父親。笑道:“父親您先喝點茶,這一路趕過來,又擔心著姐姐,估計也有大半日未進茶水了,定是渴了吧?”
侯爺接過茶杯吖了一口,衛臨塵接著道:“若說起來,父親還真是最疼大姐了,小時候我十分羨慕並妒忌姐姐,總希望父親能多看我幾眼,那會兒心中時常感概,既生瑜,何生亮?”
一句話,說的父女兩個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衛臨塵自己也笑。
侯爺便笑罵道:“也十六歲的人了,天天說話沒個正形,你倒給我說說,你大姐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臨塵便把事件從頭說了一遍,末了又道:“當時大姐和陶小姐帶去的兩個丫鬟離的太遠,還好遇著了兩個武功不錯的人,這才轉險為安,可惜那救了姐姐並送姐姐回來的人,也沒留下姓名,連聲謝都沒機會說了。”
說到丫鬟,衛臨瀟知道弟弟講這謊話是在幫著自己為丫鬟開脫,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衛臨塵又道:“雖說當時情況太過危急,可大姐到底是將門虎女呢。若沒有那份急智和膽色,還真脫不了險。再者,她當時竟然能想到那陶小姐可是尚書令陶大人家的……”
話未說完,衛臨瀟便道:“臨塵,我渴了,你把那杯茶遞給我。”
可到底來不及堵住臨塵的話,衛逸天已變了臉色,一臉震怒。
第十九章節 邀請
“你是覺得我不能護你們周全,需要你用命去周旋?”
話未說完,便氣的想扔茶杯,想了想,還是一口喝了杯裡的茶,那青花瓷杯,便被重重的拍在了床邊的紅木案几上。
一時屋裡氣氛便比這大雪的天氣還冷。
衛臨瀟不禁暗自苦笑,若不是這樣耿狷的性格,這樣寧折不曲的傲氣,又何至於有今天的局面呢?
臨塵又何苦說這些話,也不想她在府中還能待多久,就算邀了這功,入了父親的眼,又有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