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孩子氣,可一旦冷下臉來,卻自有一股武候世家所特有的持重和威嚴。倒叫衛臨瀟想起他剛回候俯時,在母親院裡見到他的情形。
心裡想著,父親那邊大概是有些不好的事情,丫鬟們都在,衛臨瀟便不好說話,只微笑著問:“晚膳用過了?”
衛臨塵略點了點頭。
幾個丫鬟都是特別有眼力見的人精,見狀,上了茶水點心,給長案邊的鎏金青銅小獸薰香爐里加了點香,碳盆裡加足了碳火,便一齊兒靜默的退了出去,在左抱夏裡守著。
見人散了,衛臨塵道:“父親回來了。”
衛臨瀟吖了口茶,等著他說話。
衛臨塵繼續道:“果然是邊關那邊出了大事,如今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秦叔叔守著的涼州怕是要失守。”
秦叔叔駐守的涼州一向固若金湯,怎麼可能會輕易失守,而且,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父親才回來幾天,算上路上的時間,也不過半月。北疆近十年沒有大的戰事,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到半個月,就出了這樣的大事,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偏還是最為安全的邊城,會讓聖上怎麼想?
難道邊關離了他衛逸天,就真的不行了?
“父親是怎麼去的宮裡,聖上是什麼意見?”衛臨瀟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衛臨塵眉毛一挑,看來和姐姐說這件事,確實沒有說錯。不驚不亂,她一下子就能抓住了事情的本質。
“父親進宮時,化了妝,雖,表面看起來無恙,但若細瞧,還是能看出來身體不妥。”
衛臨瀟鬆了口氣,上次在餘南山昭明寺,父親見過張府的人,如果那是故意張家故意派來的試探的,父親沒有裝出奄奄一息的樣子,倒也算對得上。何況多年在邊關那樣的苦寒之地,身體有不妥,也是常事。
“聖上是要父親再赴邊關?”
“雖然沒有明確要求,但意思卻也是那個意思,試探的成份應該多些。”
“父親怎麼說?”
“父親他只是把邊關的兵防,各城駐守情況,兵力,還有此番出兵攻打蕭國北部邊關的北魏國的國情兵力等,向聖上做了詳細的分析,卻沒有回答聖上的試探。我想聖上應該是明白父親無意於再親自領戰的。”
衛臨瀟點了點頭。
臨塵又道:“聖上會派太醫來給父親診治,今天太醫院沒有人過來,想必明天一定會有的。”
衛臨瀟心中一驚,這事一個處理不善,便是欺君之罪。雖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個節骨眼上,萬事都不能出一點差池。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可瑾慎些從來都不是壞事。
見姐姐擔擾,衛臨塵笑道:“不過這事不必擔心,父親自然知道聖上會派太醫過來,這種小事上不會出錯。你不懂武學,當然不知道,其實人的面色,有一種物殊無味的藥水可以改變,而脈相,只要有心不叫太醫看出來,以父親的武學,調整一下氣息,這一點並不難辦到。”
衛臨瀟淡淡一笑道:“那就好,只是不知北營那邊給父親的信裡,都說了些什麼?”
衛臨塵搖了搖頭:“大至和呈給聖上的公函沒有什麼區別吧。父親沒有特別提到。”
衛臨瀟就道:“這件事,再看吧。不管怎樣,你多勸父親些,北疆,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去的。想來父親也會這麼決定。”
“難道邊城失守也不去?只怕那時候,就算明知是死,父親也會前往督戰,以護蕭國穩定的。”
“你怎知涼州就一定會失守?”衛臨瀟覺得臨塵到底年齡小些,有些事情還是看的不透。他既知父親是怎樣的人,那麼此時父親能委於推辭,可見涼州必不致失守。那十萬大軍,就算秦叔叔以一城之力不能對抗,難道與他遙相呼應的錢鏢和孫遠興兩人就坐視不管了?
另一方面,就算這十萬大軍與涼州對持,是故意引來錢錢鏢駐寶的梁城,孫遠興駐守的蒼州的兵力,然後攻打這兩座城池中的一方,以北魏國的兵力,似乎也做不到。
衛臨塵心中一動,不由望向衛臨瀟。
衛臨瀟依舊淡淡道:“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作為父親的兒女,我們相信他就是了。父親自有他的考慮。對了,那邊張府的大公子,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用過晚膳方才回去。父親回來的時候,還略陪著坐了一會兒,後來託詞身體不適,就先息著去了,但留了對方在府裡用膳,是我陪著的。”
衛臨瀟“嗯”了一聲。
臨塵又道:“……說是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