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古人應試,不是單知識和見識過了就行,還得文采翡然,才能得人賞識。
他的書房,不得不叫衛臨瀟生出期待來。
此時再謙虛,那就是給自己使拌子,衛臨瀟坦然笑道:“您的書房,我當然想去看看,也好多瞭解一下您平日都喜歡什麼,人都說夫唱婦隨,二爺這樣的人,我若太平庸了,也叫二爺讓人看不起了。”
張掖只覺得好笑,卻板著臉道:“外人面前你叫我二爺無妨,可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叫我濟舟。”
邊說,邊把衛臨瀟那隻完好的手握在掌心裡,細細摩梭著。
衛臨瀟是慢熱型的人,張掖突如其來的感情,叫她想不明白也無法坦然接受,因此每當他有親密表現時,不自然的總有些排拆感。
見張掖這樣說,她只好低聲叫了一聲:“濟舟。”
不管怎樣,她到底要在這個男人的手下討一段時間生活,順著她只對自己有利。何況走到如今這一步,與他交好,他日要他支援,自己也理直氣壯些。
那個人圓滿了,低笑了一聲,吹了床頭的燭火,順手放下了床幃。
把衛臨瀟摟進懷裡,伏臉吻著她的唇,一隻手,便伸進褻衣裡,掌心覆著她的背,輕輕下滑。
第二日寅末,天色麻麻亮,張掖便起床去上早朝。衛臨瀟欲要起身相送,張掖便按住了她:“你再睡一會兒,這時候起來,再睡不著了。我叫蓮蕊來服侍就好。”
衛臨瀟也不堅持。張掖出門前又來跟她說了一聲,啄了一下她的額,便放下床幃大步走了出去。
衛臨瀟再睡不著,便想著剛才穿了二品紫色朝服的男人,心中不由冒出俠骨柔情四個字來。
忍不住就笑了。
倘若他們是朋友,她未必不會欣賞他的。
擁著錦被又躺了片刻,到底一點睡意也無,便起了床,叫了惜竹和幼楠進來。等洗漱完畢,裝扮好,沈媽媽就進來了:“……陪房的人,二少奶奶什麼時候見見?”
衛臨瀟想著今日也沒什麼事,便笑道:“就讓他們午後過來吧。”
衛府裡都給她按排好了的,見過後也就各就各位,倒省得她煩心。這邊又不需要她當家,現用的幾個人就行,也不必再添插什麼人,不過是見個面,說幾句場面話兒罷了。倒沒什麼要先準備著的。
和沈媽媽說完話,便去了老夫人院裡,就見魏媽媽正在遊廊下候著,見了衛臨瀟忙迎了上來:“二少奶奶怎麼來的這麼早?老夫人剛起床,才正在洗漱呢。”
說著,就要把衛臨瀟迎到屋裡。
衛臨瀟就笑道:“不急,那便等會兒再進去吧。”
正說著話,就見漆姨娘也進了院子,正款款向著這邊走來。見了衛臨瀟,笑著道了聲:“二少奶奶可真早。”說著便盯著衛臨瀟看了又看,讚道:“您這身裙衫,可真是又得體又漂亮,到底是候府那樣人家才能有的。”
語氣真誠又透著羨慕,明面上是誇了衛臨瀟的衣服,實是誇上她的孃家,試想,哪個女人不喜歡孃家的體面被別人贊仰著的。那也是她們能在夫家立足的根本。
不要說在古代,就是她前世生活的現代,門當戶對,也是一樁婚姻的首要條件。
這件淺水紅的千褶襉裙,上面淡墨山水畫,是沈媽媽請了臨塵屋裡的采綠,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繡上的。看起來素雅精緻,早上惜竹拿了出來,她見繡的素淡,正是她喜歡的,也就穿上了。
想來沈媽媽估摸著張掖是個文官,大概會喜歡這樣,所以才特選了畫樣,請采綠繡的。
衛臨瀟一笑:“姨娘過譽了。”
漆姨娘便又問道:“您的手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煩姨娘掛念了。”
漆姨娘正想著再說幾句話拉近和衛臨瀟的關係,就見大少奶奶龐玉清在丫鬟們的簇擁下,正朝著這邊款款而來。
待人近了,衛臨瀟福了福身道了聲:“大嫂早。”
龐玉清見了衛臨瀟身上的裙子也眼前一亮:“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這幾日連日也累的夠戧,應該多睡一會兒才是。”
衛臨瀟笑回道:“還好。不累的,謝謝大嫂關心。”
漆姨娘在邊上站著,龐玉清的眼,卻連看也沒有看向她。
龐玉清再要說話,就聽屋裡老夫人問道:“怎麼不把人請進來?”
老夫人的貼身大丫鬟珠兒忙出來請人,魏媽媽忙親打了簾子,請幾人進去。
衛臨瀟便跟著大少奶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