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見她遲疑著不說話,便道:“有什麼話直管說。”
“沒什麼。”
大概還是對剛才談的話不放心。衛臨瀟便也沒再理她。一時屋裡便安靜下來,只有透過窗格的光影裡,飄浮著的塵埃在紛翻飛舞。
才只繡了半片葉子,就聽屋外問夏笑呤呤的聲音:“媽媽回來了。”
沈媽媽問道:“小姐可在屋裡?”
問夏脆生生的答道:“在呢。”伸手打了簾子。沈媽媽已走了進來。
衛臨瀟放下手中針線,對惜竹和問夏道:“你們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同沈媽媽講。”
兩個聞言一起出了屋。衛臨瀟站起來,把沈媽媽讓到床塌上:“您可打聽到了?”
沈媽媽就搖了搖頭:“說是侯爺送聖上出來時,臉色平靜,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還特地又去了門房那兒打聽,侯爺今天也沒有傳話要出門。我看退思園書房中的那些小廝丫鬟們,也都不象有什麼事情的樣子。”
就這怪了,難道聖上真的就只是來敘箇舊?不可能。衛臨瀟想了片刻,搖了搖頭。便對沈媽媽道:“我前幾日寫的那幅字,您讓惜竹收哪兒了?”
沈媽媽奇道:“突然間找那個做什麼?”
“我下午去趟退思園。讓父親幫我看看我的字,有哪裡不足的。”
總要親自去看看,也許能瞭解些什麼。若衛府是棵大樹,那她就是那大樹下乘涼的。它的命運關係到她的命運,她沒有辦法漠不關心。她也更沒有辦法兩眼一抹黑的坐以待斃。
第四十八章節 探詢(中)
沈媽媽一想,也就明白了:“我去叫惜竹進來,再去做幾道點心,您順道給侯爺送過去。”
衛臨瀟朝她感激一笑,沈媽媽一向是周到的人。見沈媽媽起身要走,又想起剛才同幼楠她們說的事,便同沈媽媽也說了遍:“……您這兩日看著,按排她出趟府。”
“行。我自會按排的。”
在遊廊下守的惜竹同問夏見沈媽媽這麼快出來,都很吃驚:“這麼快就說完了?”
沈媽媽就笑道:“惜竹你去幫小姐把前兩天寫的那幅字給找出來,問夏,你陪我去廚房,做些點心。”
這會兒做什麼點心?就是要做,也是下午不忙的時候呀,再說,平白無故的,她老人親自做什麼點心?交給小廚房的人不就是了。總不至於剛小姐留媽媽說話,就是個點心的事吧?問夏聽了,雖心中奇怪,卻也不敢問,只得乖乖隨著沈媽媽去了。
惜竹進屋,見衛臨瀟平靜而又專注的在繡花,便躡手躡腳的翻著書架上堆放著的書和紙疊,直到找了出來,方問衛臨瀟:“小姐找這字做什麼?”
“下午想讓侯爺幫我看看,有進步了沒有,上次侯爺看了我的字,說有些地方,寫的不太好,所以想送過去請侯爺再幫我看看。”
小姐難得主動親近侯爺,到底是父女,惜竹聽了很高興:“肯定是進步了的。”
“你倒看得懂。”衛臨瀟聽了失笑。
“惜竹是不懂,可前一段小姐拿著世子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那本字貼兒,練了這些天,就沒見您這麼認真過,不進步才怪。”
“就把它放在長案上,我午後去父親那邊,自己取就行。”衛臨瀟笑道,“你也別閒著了,過來幫我分線。”
惜竹剛坐定,薔薇就打了簾子進來了:“小姐,暖房那邊送了幾盆花過來,現在就換?”
“讓她們送進來吧。”
薔薇出了屋,同著幼楠領了暖房的三位婆子,搬了幾盆花草進來。衛臨瀟一看,兩盆開的真好的水仙花,並一盆蔥綠蒼翠的蘭草,一盆金桔樹。
三位婆子給衛臨瀟行了禮。衛臨瀟讓惜竹給了每人五百錢的賞錢。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婆子道:“原是應該的,哪能要大小姐的賞。”
這五百文,已是她們一個月的份例錢了。
“大冷的天,還勞你們走這麼遠的路送東西過來,很是辛苦,這些錢你們拿著去買點甜酒暖暖身子也好。”衛臨瀟笑著。
“大小姐賞的,你們拿著就是,客氣什麼,以後麻煩你們的地方多著呢。真要謝,以後每天送來的花兒草兒的,都盡心些就是了。”幼楠在邊上道。
三人連忙道謝:“就是大小姐沒有賞錢,我們也不敢不盡心的。”
衛臨瀟就叫幼楠送走了三位婆子。惜竹同薔薇兩個,換了屋裡的花草。
等薔薇出去了,衛臨瀟就問惜竹:“中午小廚房裡準備了什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