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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間。
衛臨瀟心中便唉了口氣。笑著叮囑臨雨:“別靠窗太近了,小心掉下去。”
也算是打破了一室寂靜,張掖就問臨風:“你們是怎麼遇到的?”
臨風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番。一直未開口的蕭子元對著張掖笑道:“你一直自負才學無人能及,可假以時日,衛家這位小公子,未必輸你多少呢。”
衛臨瀟心中一動,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閃過,卻未能及時抓住。便看向張掖。卻見張掖只平靜道:“某雖自許還有些才能,卻也不敢如蕭兄所言。這位小公子,小小年紀,言談之中已顯了得。誠如蕭兄所言,假以時日,也必是大蕭國的棟樑之才。”
不知為何,衛臨瀟竟從那語氣了,聽出了可惜。而那假以時日四字,未免咬的重了些。透出種不明的意味來。
蕭子元聽了,依舊笑著,眼色卻沉了幾分。悵然道:“大蕭國人才濟濟,可為用者,卻終究寥寥無幾。若有一日……我原天下傑出之士,盡能為朝所用,方不負那一身才學。”
最後幾句,幾不可聞。
好不容易活躍點的氣氛,又沉寂下去。
衛臨瀟覺得時辰已不早,便笑著站了起來對著張掖和蕭子元一輯:“謝兩位招待。可來了不少時間了,我還有一位弟弟在外,約好了一會兒會合的,如果見不到我們,恐怕著急,就先告辭了。”
張掖眼裡就流露出一股失望來,見蕭子元只是站了起來,卻未答話,張掖只好回道:“衛小姐請便,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衛臨瀟笑著客氣了一句,臨風幾人也行了禮,蕭子元便讓護衛送她們。被衛臨瀟拒絕了:“我們的隨從,也在外面侯著呢,畢竟是衛侯府的家丁,若真有事,不至於應付不了,兩位的心意,我們心領了。”
蕭子元顯然清楚衛侯的實力,也便不再支援,把他們送出了門,欲要下樓,被衛臨瀟攔住,也便作罷。叫了隨送,把燈會上得的那盞樓燈給衛府的從人送去。
而張掖看著那抹消失在視線裡的亭亭白色身影,竟然有點恍惚,今晚的她看起來是那樣英姿颯爽,完全不同於第一次見她時的嬌俏柔弱,日後再見時,她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想到再見她的情形,張掖覺得心中象是丟失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後悔自己的決定了?”站在身側的蕭子元,一改玩世不恭的樣子,沉聲問道。
張掖看了蕭子元一眼,忽然笑了,可明明是笑,眼裡卻絲毫不見笑意:“若張掖果真就此後悔,您又怎麼選擇這樣的張掖呢?”
蕭子元眼睛一亮,他終究沒有辜負了他,挺了挺背,笑看著張掖:“很好。我們談正事吧。”
衛臨瀟領著弟妹們出了聽雨閣,便叫了尋真過來:“那些隨從,你們可曾看出什麼來?”
難道大小姐也覺得這些人不簡單?尋真想了片刻,便答道:“絕不是一般官員家所能用的人,只是,屬下還未探明底細,要不要叫人去查一下?”
“不用了。”兩人對她並無敵意,何況還有過救命之恩,今晚相遇也只是巧遇罷了。也許以後再無相見之期,對於沒交集的人,何必浪費時間?
可是,想到也許永遠相見之日,不知為何,衛臨瀟的腦中便閃過與她四目相交時那個男子的臉,竟覺得微微的失落。
雖已興致索然,可見臨雲和臨雨開心,路過她們喜歡的攤點,一行人還是會停下來瀏覽一番。臨風又猜得了幾盞燈,交由隨從小心提著。等到了駐馬的偏僻之地,都已累得不行,只有臨雨,因為年紀太小,還是唧唧喳喳的玩鬧著。
臨塵已守在那裡,見眾人來了,便扶著衛臨瀟上了馬,又抱起臨雨隨他同一坐騎,臨風臨雲也各自上了馬,一行人便回了府。
因為只是信馬由韁,走的不快,衛臨瀟把自己幾人的遭遇略說了一翻,又笑問臨塵:“見到陶公子,這一晚上過的可開心?”
臨塵聽了,欲言又止,半刻方淡淡道:“還好。”見衛臨瀟眼含關切,便又笑著加了一句:“陶時彥是值得相交的朋友。他與我不同,沒有爵位可承襲,可身為男兒,又不想活在父親的廕庇之下,所以想參加明年的科考。如今大蕭國也算國泰民安,並不缺少文官,他又一直崇拜我們父親,所以想棄文從武,打算考武科。”
倒是有個志氣的。衛臨瀟卻聽出了臨塵語氣中的不甘。可局勢如此,不是不甘就能解決的。既生在這樣的家庭,享受過它所帶來的富貴與榮譽,那麼也應承擔那些富貴與榮譽背後的責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