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著蓮竹,也不免強,笑著別過。
且說蓮竹回到屋裡一陳痛哭,雖不敢大聲,卻心中悲憤,只停不下來。剛好蓮葉回來取東西,路過她的窗前,聽到隱隱的哭聲,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心中大抵有了數,站了半日,到底心中不忍,等她哭的也差不多了,推了門進去。
蓮竹見有人進來,一時呆住,也不看是誰,忙著就擦眼淚。等見到是蓮葉,這才停了手:“你進來做什麼?”
蓮葉嘆了口氣,也不等蓮竹招呼,就挨著她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值得傷心成這樣?大白天的你這樣哭,要是被別人聽到成什麼了?平日見你頂伶俐的一個人,怎麼越來越糊塗了?”
這話哪象是勸人的,蓮竹一聽心中就有了氣,她們四個二公子原本的大丫頭裡,她們三個年紀差不多,蓮子小几歲,蓮葉一向是和她們有些生分的,如今這是來諷刺她的了?
“成什麼也不用你管,你且出去吧。”
蓮葉見她這樣,要真是撒手走了,她在這院裡,又何嘗有個說話的人了?因此蓮竹話雖難聽,她卻未動:“你和我又置什麼氣?心裡有不痛快的,不妨說說,我們畢竟一院子過了這麼些年,你是個什麼心性我哪裡又不知道的?大家一處姐妹,原就該相互幫襯點。那年我剛來時,聽荷她們看不上我處處欺著我,還不是你看不下去幾次幫我,我才能得在這院子裡待下來,你以為這情我就忘了?”
蓮竹一想,蓮葉這丫頭確實是個面冷心熱的,當時她幫她,卻也不是單為了她,她不過是看不慣聽荷和後來被打發出去的另一個丫鬟盛氣凌人的樣子罷了。
蓮葉見她面色軟了幾分,原本進來,也是定了心要說幾句的,至於她聽不聽得進去,卻不是她的事了。總之自己盡了自己的心意,也不枉姐妹一場了,便摟著蓮竹的肩柔聲道:“聽說二少奶奶叫了你和蓮蕊姐姐去,可是說了什麼?”
蓮竹一聽,又來了氣,冷哼了一聲道:“可不是,大少奶奶想把我和蓮蕊討了去,把蓮蕊嫁給大爺的小廝白山,把我嫁給蔣媽媽的兒子呢,二少奶奶就來找我和蓮蕊過去,假心假意的還問我們願不願意,真是好算計。”
蓮葉一聽,和自己想的也差不多了,就正色道:“姐姐也彆氣,雖說有些話,也不是我當講的,可我想著我們姐妹一處,也是緣份,就是不當講,得罪了姐姐,我也不不妨直說了。我且問姐姐,什麼叫好算計?我們幾個中,不舉是誰,可有哪個二少奶奶那樣的人去算計的?我們不過是奴婢罷了,就是自己的命,還在主人手裡捏著呢,有什麼算計不算計的。”
她這一問,直問的蓮竹發愣,卻是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蓮葉就繼續道:“我知道姐姐的心大,可心再大,也得有那命才行。你再想想,不管是白山還好,還是蔣媽媽的兒子,哪一個差了?哪一個不是主子前得臉的自己也上進有才的?你剛說二少奶奶算計,二少奶奶若真是那連丫鬟也有心算計的人,怎麼發落我們不好?就是趕到明春,隨便指個小廝把我們給嫁了,我們又能說什麼?巴巴的就要給你和蓮蕊姐挑這麼兩個出眾的?這是害了你還是害了蓮蕊姐了?”
蓮竹細一想,道理未必不是這個道理,可她怎麼甘心?
蓮葉繼續道:“再說,我們二爺是怎樣的人,大家一起在他跟前服侍了這些年,我不信姐姐心裡就不清楚,到了二爺這樣的年齡,就是那沒有娶親的,哪家沒有幾個通房丫頭的?可你見我們二爺對誰特別過了?這是我們姐妹間私底下,你今日又是這樣,我才說的,當年聽荷,我們如今的崔姨娘,是怎麼回事,你心裡又何嘗不清楚?後來二爺可曾再瞧過她一眼?遠遠的打發到了莊子上,提都不曾提過一句。”
提到聽荷,蓮竹不免刺心:“可你看她現在不也成了半個主子,被抬舉了姨娘不說,還一個人住了一處院子,穿的用的吃的,有哪一樣差的?”
蓮葉冷笑:“虧你說得出這話來。二爺可去曾邁進那院裡一步?她那些吃的用的,又是誰給的?二少奶奶沒回府前,她過的什麼日子你真就沒看見?如果二少奶奶不抬舉她,只怕她連這府裡都回不來呢。再則,二少奶奶也不是看她崔姨娘,二少奶奶,不過是心疼緣哥兒罷了。”
她心疼?蓮竹心中冷笑,再說,聽荷沒有根基,可漆姨娘卻是答應過,等二少奶奶懷了身孕,二爺房裡總得有人服侍的,到時候會在她會在老爺面前提的,這還有大半年時間呢,何況今天她在二少奶奶面前,又是那番說辭,她也沒有退路了,心中想著,嘴裡不覺就道:“我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