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衛臨瀟吖了口茶,笑道:“這幾盆牡丹都是最難培值的,想不到花房竟然也養了出來。可也只有這樣的花,才配得上娘了。”
大夫人聽她改口叫聲娘,心中已軟了一軟。
這個大女兒非她親生,一向也不親近。可她那低斂的性子自己到底知道的。於是也便順著她的話笑道:“今兒一早花房裡剛送過來的,說是這兩天才開。每品也不過只養出了三兩盆來,你要是喜歡,回頭帶兩盆回去。”
“我卻是喜歡的,只是壓不住這花的富貴氣來,不如向娘討兩盆回去,回頭送給老夫人,想必她老人家也是喜歡的。”衛臨瀟笑道,“臨來時,老夫人還讓我帶了支百年的老野山參來給娘,說是好她一點心意兒。回頭拿給娘看看。”
大夫人想著沒有趁著媳婦回門時送禮給親家的規舉,估計是和臨瀟手上的傷有關,也就淡淡道:“東西不東西的,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缺,要的就是那份心。”說著,話峰一轉,問道:“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衛臨瀟不敢遲疑,忙笑著答道:“不小心被燙著了。”
語氣鎮定,不急不徐,倒似很不在意的樣子。
大夫人就道:“燙傷?難不成還有你需要親自去端茶送水的事?我們衛府裡養了你十多年,可也沒叫你燙著過。”
措辭犀利,話就說的有些難聽了。
言下之意,我們衛家精養著的尊貴女兒,到了你張家,竟然被使喚的受了傷。這不是明擺著打衛侯府的臉嗎?
衛臨瀟前世剛好看過幾本婆媳關係的小說,兒女親家間的這種微妙的心思,衛臨瀟大抵有些兒瞭解,便打了主意要順著大夫人的毛抹,也就裝出一副小女兒態來嗔道:“哪裡能有什麼要我親自動手的事,就是昨兒一早給府裡的老爺夫人請安後,隨著大少奶奶去安頓早膳,見一個丫鬟端著熱湯,我想著去幫忙,結果反幫了倒忙,一失手,把一碗熱湯給打翻了,這不就燙著了?還不知道那些丫鬟婆子們,背地裡怎麼笑我連碗湯都端不了呢。以後再不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見大夫人臉色微霽,笑容一收,就有點黯然起來:“孃的話,倒叫我……那邊畢竟不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裡,我這才離開兩三日,心裡就想著父親母親還有弟弟妹妹了,因想著今天要回家來,昨兒一夜都睡不好,就盼著早點回來。”
這話衛臨瀟倒也不是說的假話,她畢竟在衛府裡生活了十年,一時離開,怎能不懷念呢。可原是想讓大夫人聽了舒心的話,卻聽得大夫人兩眉一挑:“姑爺對你可還好?”
怎麼會突然提起張掖來?
衛臨瀟先是一愣,旋就明白了大夫人曲解了她的意思,忙道:“娘別多想。”又見臨雲臨雨就坐在身邊正聽著她和大夫人說話,也不好說什麼夫君待她很好的話來,微紅了臉才道:“我只是一時離開家不大習慣,有點想家了。”
她畢竟是念著自己的好的,這裡也畢竟是她的孃家,大夫人聽了,心中就嘆息了一聲,
眼色微紅,便拿著帕子擦了擦,強笑道:“哪有剛出嫁的姑娘不想家的。可你這話,萬不能在那邊說,免得別人聽了多想。這以後啊,你就是張家的人了。可別再說什麼習慣不習慣的話。”
衛臨瀟見她手傷的事算是揭了過去,又見大夫人傷感,心中感激,也就笑道安慰道:“孃的話,女兒記住了。娘放心,就是為了您和父親的臉面,我也不會在婆家出什麼錯的。”
臨雲見母親抹淚,也依到了大夫人的身上嗔道:“娘傷心做什麼?大姐回來是高興事兒。我和臨雨原想著拉到大姐到園子裡轉轉的,您這樣,還叫人有什麼興致?”
臨雨跟著就道:“二姐知道什麼,母親這是在心疼大姐呢。”又揚起一張俏臉兒,對著大夫人笑道:“您別傷心,您還有我和二姐天天陪著呢,要是想大姐了,或者大姐再想家,我們派人去接她回來就是。”
大夫人聽了,破啼為笑:“還是你這小猴兒懂孃的心,可你大姐是人家的人了,哪是我們想接就能接回來的。”說完,心情倒是舒暢起來,又細細問了衛臨瀟張府裡的情形,過了一柱香的工夫,便起身下了炕:“你們姐兒三聊著,要是閒著沒事,也可去園子裡轉轉,我去廚房裡看看飯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衛臨瀟攔道:“娘叫個人去看看就是,哪裡用得著您親自去。再說徐姨娘和趙姨娘應該也在廚房裡看著呢,母親對她們做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大夫人卻笑了:“這是哪裡的話?還有比上門的姑爺再尊貴的客人?何況我們大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