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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深吸了幾口氣,衛臨瀟冷靜下來。自嘲的笑了笑。

等兩人在眾人起鬨的笑鬧聲中喝了交杯酒,衛臨瀟不知是因酒,還是別的原因,只覺得面夾如火,又被人攙著坐了下來。

身邊的全福媽媽衛臨瀟不認識,就聽她在一屋子中的吵雜聲略提高了些聲音,笑道:“大家先散了吧。也給我們這對新娘新郎留點相處的時間。”

衛臨瀟此時早已頭沉如鬥,便感激的朝全福媽媽笑了笑。

等新房裡的人漸漸散了,只乘下他們兩個。一時便沉靜下來。衛臨瀟又不好說話,略動了動。

張掖道:“累了吧?我先叫丫鬟過來幫你換一下衣衫。”

衛臨瀟頓了頓,她實在不習慣讓陌生人服侍,便低聲商量道:“能不能叫我跟來的丫鬟們過來?”

張掖本欲幫她解下頭上的鳳冠的,聽了她的話,伸出去的手便在半空中一停,旋又收回,默了一下,溫柔笑道:“也好。”

衛臨瀟等了半天,卻出沒見他走出去,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就見張掖欲言又止,看著她道:“我……對不起。”

是在說元宵那晚相見,他沒有主動表明身份嗎?

衛臨瀟沒有想到他會對她說出對不起三字,一時就有點怔住。又有點釋然。平心而論,這件事他其實也沒有錯,在那種情況下,若是他說他是張掖,那麼她反而會更加尷尬吧?何況他應該也不知道,蕭子元會帶她去見他。

便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張掖看見那抹淺笑,不禁心神一蕩。濃妝淡抹總相宜。不由想起那日松林裡白色的身影,而眼前的那一身火紅,卻也是一樣說不出的美。

臨瀟臨瀟,他撿來的,是怎樣的寶?

見張掖愣在那裡,衛臨瀟只好提醒著叫了一聲:“大人。”

她竟然叫他大人?張掖聽了,真是又生氣又覺得好笑。這才記起她的話來。便道:“你等一下。”說著,繞過屏風,走到外面,衛臨瀟就聽他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去把二少奶奶的丫鬟找來。”

聲音雖低,卻顯得威嚴有力。

那個人……

衛臨瀟無由覺得心安了安,這一身沉重的裝扮,似乎也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就見張掖又轉身進屋,跟了兩個丫鬟進來,幫他脫了外面的新衣,又自箱籠裡拿了一套衣衫換上。

衛臨瀟就著燈光的剪影,至側面打量著他。刀削斧琢般的五官,挺撥碩長的身姿,沉靜如水的表情。這就是她要共同生活的男人了。未必會白首與共,卻也必定要在一段時間內晨昏相伴。

命運,實在是個奇怪的東西。

嘴角,便浮出了抹恍惚的笑意來。

張掖其實一直不動聲色的注意著衛臨瀟,眼色的餘光正描到她那不自覺的笑。不知道為何,他感覺到她全無一絲新嫁娘的喜悅和期待,有的,只是忍耐和心不在焉。心便冷了一冷。儘管他不願意承認,當婚期一天一天逼近,想到他將與她共度一生時,他知道自己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欣喜和期待的。

他突然惱起蕭子元,那日為何明知道她是他未來的妻子,還要帶她與他相見。他忘了元宵夜,在聽雨閣見到她時,自己心中的無限喜悅。他其實一直希望能夠再見到她。他忘不了那日雪林裡她跳躍著的輕快身影,她銀鈴似的笑聲,還有她在他懷裡柔弱的象是隨時要消失的身體,她躺在床上昏迷中蒼白而瘦小的臉。

而此時的張掖和衛臨瀟都不知道,幾條街外的皇宮裡,有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立在春夜料峭的花園中,看著天空中的半月,冰冷的眼神中,分明斂著極深的痛苦與忿然。那身影,在身後的宮女看來,顯得孤獨而憂傷。

守在抱夏裡的惜竹几人,見有丫鬟來叫她們去新房,心中十分不安,不知道小姐出了什麼事了,這時候要叫她們過去?

那身著一身粉色衣裙的丫鬟便笑著對沈媽媽福了福身:“我是二公子院裡的蓮竹,媽媽不用擔心,是二少奶奶要換衣服,大概是不習慣我們侍候,所以我們公子就差我來這邊請位兩位姐姐過去服侍二少奶奶。”

沈媽媽聽了,也就放了心,估計這位姑娘應該是姑爺身邊得力的大丫鬟,便一邊道謝,一邊熱情的要拉著蓮竹坐下。

蓮竹笑辭著:“媽媽不要客氣,以後要日日相處的,還要請您多拂照著呢。這會兒也沒有空坐的,還請媽媽叫兩位姐姐跟我過去吧,二少奶奶在等著呢。”

話說的又客氣又漂亮。沈媽媽便叫惜竹和幼楠跟了過去了。心裡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