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今天在外生事,犯了家法,回來被老太宰一頓痛責,皮開肉綻在此罰跪思過,藥都不曾讓塗。”秦安痛心搖頭道。
國丈府管家嘖嘖嘆息,面露了得意,搖頭晃腦的走近前細看,見果然是真傷,驚得問:“是,是真打的?”
張管家探頭湊近仔細看,“噗~”的一聲響,湊近羅藝身後觀賞“傷勢”的管家就聞一股臭屁薰面,慌得他連連避躲,拱手倉皇告辭,羅藝卻伏地咯咯笑出聲來。
羅藝的頑皮令管家秦安無可奈何的搖頭苦笑,等到送走了張管家,秦旭氣得繼續審問兩個孩子,那個張管家提到的任美人,到底去了哪裡?
“爹爹,不要聽那廝一派胡言。那位任小姐本是建康府府尹任大人的女兒,只因為盂蘭盆會放河燈時,任仙姝小姐被國舅邂逅驚豔,就攔了調戲。任府尹大怒,辭官而去,卻被張國舅買通了關節,誣陷任大人貪汙枉法,下了大獄,逼任小姐賣身贖父。生是逼得任大人懸樑自盡,不想連累女兒。任小姐反被連累獲罪貶入了樂籍。張國舅步步緊逼,去輕賤任小姐,任小姐逃命時被孩兒們撞到,任小姐跪地求我們救命,孩兒們豈能不管?”
秦旭搖頭跺腳道:“你們只要老實交代,那位風塵女子人在何方?”
秦彝和羅藝都不肯講,氣得秦旭心口發痛,指了兩個逆子吩咐再狠狠的拷問,老夫人蹣跚了進來,拼命般地說:“那個野種你要是想打死儘管隨你,我的兒子不許你再折磨?你我就這一個兒子,你真想打死他嗎?”
兩位公子被攙回房中,秦夫人一心為兒子秦彝敷藥療傷,幾位郎中都圍去秦彝的房中轉。
秦旭進到房中時,兒媳婦寧氏哭得眼睛紅腫,秦老夫人正在斥罵媳婦:“只知道哭,平日是如何伺候照顧你男人的?他出門去生事,你竟然一無所聞嗎?知道了不阻攔,可見你沒用!”
寧氏滿臉的委屈,轉身去取換洗的衣物,抬頭看到公公,服了禮抽噎著道了聲:“爹爹!”
秦旭鼻子裡粗粗的嘆息一聲,對夫人說:“不是老夫懼怕太師府的人,實在是惹了這些蛇蟲鼠蟲之流,就如踩了腥臭,久而不散。”
“老爺,妾身是明白老爺的用心的。朝廷有太多正經事要去費心思,如果把心力都荒廢在了處理這些蠅營狗苟的瑣事上,反而誤了軍國大事。可是,話雖如此,秦彝他年少,血氣方剛,路見不平也不能全怪他的。”
“那個女人,必須還給張國舅!”秦旭堅定道:“如果一個女人能穩住那個不安分的張國舅,不妨就犧牲一隻鹿,去穩住一匹瘋狗一些時候。”
自從張麗華在宮中得寵升為了貴妃,張家的人就可謂雞犬升天。
張麗華入宮時年僅十歲,起先不過是孔妃的侍女。皇上初次在孔妃的寢殿見到張麗華為之驚豔,責備孔妃如何私自藏匿這麼個美人不給他知道。孔妃委屈的解釋說,張麗華雖然美麗,但是還是個孩子,小花嫩蕊,怕難以現在伺候皇上。皇上就留了張麗華在身邊,平日抱了她坐在腿上,同她親暱,找人教張麗華吹彈歌舞,琴棋書畫,張麗華天資聰穎,一見便會。幾年後,張麗華出落得髮長七尺,烏黑如瀑布一樣流暢柔滑,紅潤的面頰,膚如白雪,輕盈婀娜,舉止閒雅,美豔迷人。回眸一笑,後宮三千佳麗失色。皇上常把她抱在膝上撫弄她冰玉一樣柔滑的肌膚。等到張麗華開始伺候皇上,更是專寵於一身,令皇上愛不釋手,就連上朝都要帶了張麗華坐在他腿上,一邊撫弄張麗華,一邊聽大臣談論國事,對張麗華是如膠似漆。許多大臣早有不滿,秦旭多次勸諫,起先皇上還礙於臉面有所顧忌,時間久了,張麗華離不開皇上,總是哭哭啼啼的不肯放皇上獨自去上朝,皇上索性心一橫,也不理會秦旭的話。秦旭說得狠了,皇上就橫眉冷對地問:“難道朕的私房事也要卿家來指手畫腳?”
自次再無人能勸阻皇上不要為女人荒疏了國事。張家的人也從此雞犬升天,在朝中糾結勢力,阿諛奉承,為皇帝大興土木去造宮殿,蒐羅天下的珍玩奇物,一時間民怨沸騰。
秦旭改變不了什麼,只有用自己的忠心來儘量維持時局不要被這些小人搞得動盪不堪。他心裡明白,兩個孩子只將憤怒集中在張國舅身上,其實真正的根源哪裡是那個小販出生的無賴張國舅?
秦旭來到羅藝的房間,見羅藝昏沉沉已經入睡,身上的傷無人打理只是晾在那裡。
小廝低聲道:“夫人吩咐,小公子是罪有應得,還牽連了大公子,不許理會他。”
“混賬!”秦旭罵,坐到羅藝身邊,伸手去探羅藝的額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