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秦瓊竊笑:“二哥,若是子顏這病果然治不好,就這一副嚇人的醜模樣,二哥可還會喜歡子顏?”
秦瓊呵呵地笑了,拉過紫嫣想摟了未婚妻在懷裡,紫嫣有意躲避,微側了頭呶呶嘴,示意他身後有人在看。秦瓊才說:“醜妻家中寶,若是你生得貌似天仙,家母反是不放心了。這樣也好。”
紫嫣見他的話語多半是調侃,不正經的強調,很少看秦二哥如此的隨意,就啐了一口嗔怒道:“二哥如何學得貧嘴?”
秦瓊憨笑了說:“都要是我的妻子了,還裝得什麼正經?你這也是因禍得福了,昨夜房主管和李靖將軍還對我說,依著你這副尊容,若是再不見這頑疾痊癒,就只得打發你回去了。”
紫嫣欣喜的一笑,本來想對秦二哥說出秘密,但又強壓出那點興奮,鎮靜地說:“我小時候就有這怪病,受了潮寒陰陽不合,就會周身起皰疹,我娘昔日有這個毛病,周身奇癢就撓個不停,一撓就越起越多。不過~~”
紫嫣低頭一笑,她記得娘生前曾說過,她患過陰陽不調的病,但是女子嫁人圓房後,這病就會緩解,待生了孩子,就會去根兒痊癒。但這話她害羞不好對二哥去講,羞答答的樣子反令秦瓊生出憐惜。
“禍兮福所倚,不錯,這疹子是救了你。”秦瓊捏著紫嫣的肩頭,這時小玉和兩名小姐妹搖著野花跑來,酸酸地奚落說:“呦,色膽包天的不怕死呀?這可都是給皇上選的美人,怎麼有人就假公濟私的要提前沾嘴了。”
眼神上下打量著秦瓊,秦瓊鬆開紫嫣,紫嫣卻一把拉住了秦瓊的手,坦然對她們笑了介紹說:“我表哥,秦叔寶。剛才你們提到了北平王府的小殿下羅成是我弟弟。”一副得意的樣子,令小玉頓時尷尬,她將信將疑地望著秦瓊,秦瓊靦腆地笑笑。
“表兄,這位小玉姐姐家裡在北平府可也是有頭有臉的呢,聽說無數豪門子弟任她挑選,她只是一心要去做貴妃娘娘。”紫嫣坦然大方,小玉也啞口無言,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開。
秦瓊低聲問紫嫣:“子顏,謝映登賢弟的妹子就在‘坤乙’號車上,我設法要搭救她逃走,只是士兵看管得嚴,我無法接近她。這一帶是黑風寨侯君集的地盤,若出了這臨封城,怕就要到了黃河,就不易下手了。”
秦瓊憂心忡忡的樣子,紫嫣仰頭問他:“二哥,可讓子顏為二哥做些什麼?”
“你去接近她,讓她今夜二更的時候出來上茅廁,那裡計程車兵看管得不嚴。她必定去小樹林裡去解手,但是要三人結伴。你讓她設法去南邊那片密林,就是那顆歪脖樹的地方。”
秦瓊手指了林子裡一顆古怪的樹讓紫嫣辨認。
“你讓她進了林子就設法往林子裡走,一邊咳嗽一邊走,裡面是條河道,她只要一進來,就有人接應她。我本想讓你隨了她一道跑,派人劫了你一道逃離。可是見你臉上的皰疹,怕是一到山東府,靠山王的人也不會有眼無珠送了你這副模樣的美女進京都被皇上罵的。”
紫嫣只覺得好笑,秦二哥怕如何也猜不出她是如何得了這一臉的怪病。
天色漸漸的黯淡,紫嫣和小姐妹們守了火堆吃了些清水煮的蘿蔔和幾塊烤得焦熟噴香的兔肉,到河邊洗洗手回來,就湊坐到了謝映登的妹妹謝雲瓶身邊。
謝雲瓶是個嬌小的姑娘,眉眼十分的嫵媚,紫嫣見了她都不由得喜歡。謝雲瓶舉止文靜,不肯吃兔肉,說是憐惜小動物,見其生不忍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只喝了些蘿蔔湯就坐在篝火堆旁暗自垂淚。
一位管事的湊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謝雲瓶身邊,用鞭柄抬起她的下巴奚落說:“怎麼又哭了?有什麼好哭的?送你進京,那是去享福去了。你再要哭,再去尋死覓活的,就把你送到後面艮字號的車裡,讓你哭個夠!”
果然夜風送來一陣悲聲,悽慘的哭聲夜夜如此。紫嫣曾聽小玉不屑地說,後面那些車子裡押送的女人都是從各地挑了去給皇上拉縴用的綵女,是同騾子一樣幹苦力的。更有甚者,反正這些人也沒有機會去伺候皇帝從雞窩裡飛去昇天當鳳凰,一些女子就被士卒們強佔欺辱了,也只得忍氣吞聲,所以日日都有死屍棄在荒野,謊稱是暴病死了的。
也是因為如此,美人們才膽戰心驚地聽話,生怕稍有不慎被貶去‘艮’字號的車馬中自此跌入深淵不能翻身。紫嫣虧得是北平王的女兒,即使有了怪病,有秦瓊跟隨,欽差好歹給幾分薄面。而且路上幾次遇到強盜偷襲,都是秦二哥單騎去擺平,讓欽差對他側目不已,近來也是極力地巴結討好。
紫嫣見秦瓊隨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