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這份心吧。先皇的秘密,你就是帶去地下又有何用?地下的先皇知道了你不是他的孫女兒,怕也不會再認郡主你。就算郡主逃脫了去找靠山王報信,為先帝報仇,怕是到頭來對自己也沒絲毫益處。最好的結果,靠山王廢掉楊廣自己登上大寶,但是郡主呢?郡主是餘孽,靠山王不會聽之任之。昔日有先皇庇佑,如今身份大白,怕是郡主上上的結局慘不忍睹。郡主,你想想,不如此事就罷了,先皇的遺詔告訴楊廣的人,也可以逃命,還能幫婆子救婆子孫兒一命,婆子感激不盡。郡主可有再回北平王府,那表殿下秦瓊對小主兒有情有義,郡主不如早圖將來!”
循循善誘的話,前後為紫嫣分析得透徹,紫嫣心寒如冰,不想自己的身世如此坎坷。想不相信,但是種種以往的蛛絲馬跡細細品來,仇婆婆的話有七成的可信。她,不是太子勇的女兒,也不是大隋的郡主,更不是楊家的血脈。而她此刻,在為楊家的血海深仇去赴湯蹈火,在尋機為“皇爺爺”復仇。
“砰”的一聲,柴門被踢開,周身鎧甲的幾名蒙面將士闖入。
“不必廢話,想是她不肯說,或許根本沒有可說的!既然不說,就帶去地下!”
為首的一人擺擺手,紫嫣從那三角眼就看出了他果然是越王楊素的手下。越王楊素是皇爺爺的堂弟,已經同楊廣沆瀣一氣。逃出皇宮前,宮裡的侍衛就是被越王楊素控制,派了兵去幫楊廣逼宮。
一旁的另一位身著北平府軍中盔甲的將領粗聲說:“封將軍要在此地殺了這三人?”
仇婆婆慌忙說:“伍將軍,封大人,小主兒她已經要說了,再給老奴點時間。”
紫嫣從眾人中辨出了定國公伍亮,看了跟進的四位貼身護衛都似是越王的人,冷冷笑笑對伍亮說:“伍國公,我認得你,你是好人。令兄伍魁對我有恩。如今我要死了,無以為報,不如你過來,我只說與你一人知道。玉璽,玉璽的下落,就在……”
看著眾人驚愕的神情,紫嫣掃了一眼四名侍衛和封將軍。
伍亮顯然有些吃驚,貪念又令他喜出望外。爭功的心令他疏忽了提防,更何況是一將死的弱女子。
伍亮揭下蒙面的黑巾對封將軍說:“讓她開口就好!”
封將軍也是喜出望外,揮揮手喝令眾人退下,屋裡只剩了他和伍亮。
紫嫣不停的咳喘,氣息微弱,目光蒼涼的望了結滿蛛網的屋脊,慘然道:“閒人退下,伍將軍,我只告訴你,你去皇上那裡請功受賞,記得給我一口棺木,埋在這裡就是。”
封將軍不想出此意外,這小姑娘竟然不肯讓他知道玉璽的秘密,只要對伍亮一人講。派兵擒拿,三番五次的設計,眼看就要開花結果,這果子卻要被伍亮揀個便宜拿去,封將軍沒有挪步。
“她快不行了,封將軍,若是耽誤了玉璽的下落,皇上怪罪下來……”伍亮逼視封將軍退下,言語間頗為得意。
封將軍還要反抗,伍亮哼了一聲道:“你是知道皇上的脾性,急惱了就滿門抄斬。這不過一個多月,皇上殺了多少辦事不利的人了?”
封將軍眼見到嘴的肥鴨子飛掉,氣得跺腳出去,但還遲疑道:“伍亮將軍,不要忘記,圍叢驅雀和劫牢反獄的主意是我出的,仇氏這婆子,也是越王的主張放長線跟來的。越王不想爭功,可是你們兄弟也不得貪天之功,皇上自會明察!”
伍亮嘿嘿笑笑道:“那釜底抽薪下毒的計策可是我出的,逼得這丫頭無法在北平府落足也是我的功勞,如何就是貪天之功?”
紫嫣猛咳嗽幾聲示意他們不要再耽擱功夫,伍亮才賠出笑臉哄了封將軍出茅草房說:“都是自己兄弟,我定會講明,這秘密一道報給皇上。”
封將軍不甘心的退下,紫嫣能感覺到他就在窗外。
伍亮寬慰道:“郡主,人死不能復生,郡主還是聰明些為好。郡主說出來,我定然派人給郡主療傷,再賞賜千金,你隱身民間嫁人就是。”
紫嫣都覺得這謊言可笑,真拿她當是那些深閨中懵懂的蠢婦人了。她費力的笑笑,大聲說:“伍大人,那傳國玉璽,被皇爺爺藏在了……”
後面的話語虛弱,呢喃得只她自己在自言自語一般無聲無息了。
伍亮湊近前焦慮到:“你大聲些,慢慢說,玉璽藏在了……”
“玉璽藏在了渭水河……”
“渭水河的什麼地方?”伍亮急得問,紫嫣卻喉嚨哽堵一般喘息起來,費盡周身氣力大聲說:“伍大人,你可記好了,你說話算數,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你快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