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銷售們迅速的將顧客疏導開來。剛才弄得沸沸揚揚的，已經耽誤了成交了。

但是在目睹了整個衝突的過程之後，顧客們明顯沒有了顧慮。算好了價格，幾乎沒有猶豫就交款了。

為啥？你沒看見剛才那沙比那麼鬧，人家都給他換車了嗎？雖然那小老闆脾氣不太好，但是公司承諾的一個月包退換，可是實打實是真的啊！

對於這種狀況，還真是出乎了銷售們的預料。

在潘強的指揮下，員工們迅速的把一片狼藉收拾乾淨，將收銀區恢復了正常。在整理完之後，眾人才忽然發現，老闆不見了;

“難道老闆剛才用盡了洪荒之力，跑去休息了？”

“不會吧，是不是老闆感覺沒出氣，去找那人尋仇了？”

“我剛看見他往衛生間那邊去了，可能是被氣的拉肚子了。”

“事了扶身去，深藏功與名，老闆威武......”

李凡愚去哪裡了呢？

此刻，他正坐在公司廁所的馬桶上。人雖在在這裡，目光卻已在公司之外。

南城區的環城路，一輛黑色轎車裡。

司機把手伸出窗外，彈了彈菸灰，對副駕駛問道：“方哥，腰還疼不？”

方興南捂著腰，怒道：“草踏馬的，疼死老子了，要不是怕把事情搞砸了，老子非幹他們不可。”

司機笑道：“你也是夠厲害的哈，本來我想搞幾張照片，再配上文字就行了。你這一下，可是直接搞成了影片。回頭把他們動手的片段擷取下來發論壇去，就算他們渾身是嘴，也保證說不清楚。”

方興南掏出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隨著撥出的煙氣，道：“哼，小梁你是不知道，我那兒都半個月沒出貨了。這段時間讓丫給我頂的，老哥我都快揭不開鍋了。”

“方哥，他們就是跳樑小醜，也就剛開業能新鮮一陣子，讓您這麼一搞，蹦躂不了幾天了。”司機奉承兩句，媚笑道：“對了方哥，我小舅子最近要買車，回頭去你那兒看看，到時候您給優惠優惠。”

方興南開啟車窗，彈了一下菸灰，“成！這次你幫了哥這麼大的忙，以後家裡人買車儘管來我龍寶二手車。”忽然，一股惡臭順著車窗鑽了進來，“哎？什麼味兒啊，這麼臭。”

司機叼著煙，道：“嗨，前面一公里多是個養豬場，道邊上有個老大的化糞池。”

方興南趕緊升起副駕駛的車窗，催促道：“湊，你把窗戶關上吧，燻死我了。”

司機點了點頭，將菸頭從車窗彈出，“好嘞，我這就……”

沒有一點點預兆，也沒有一點點防備。前一秒他還在扔菸頭，下一秒整個人就僵住不動了。——就那麼保持著單手搭在車窗，單手握方向盤的姿勢。

此時前面正是一個大彎道，他這一僵住，車子立刻失控，直直的奔著化糞池而去。

方興南嚇得魂飛魄散，“哎？！霧草小梁你怎麼了，穩住，穩住方向啊霧草！”

他大喊了兩聲，見司機還是沒有反應，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探起身就去控制方向盤。

就在手即將摸到方向盤的一剎那，他脖子上一隻怪模怪樣的蚊子，將口器狠狠的扎進了肉裡。

方興南保持著起身奪方向盤的姿勢，瞳孔緊縮，眼睜睜的看著隔離帶離自己飛速靠近。

一聲巨響，車子衝出了隔離帶，在路邊的沙石上顛簸幾下，一頭扎進了化糞池。

黃綠色的糞水歡快的咕咚著泡泡，彷彿女巫在烹飪著什麼噁心的料理。車子大頭朝下，一點一點，彷彿泰坦尼克號一般，沉了下去。

車內的二人雖然僵住，但是還保留著意識，雖然表情不變，但是眼睛裡俱是驚恐——司機小梁扔菸頭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關上車窗吶！

二人張著大嘴，眼睜睜的看著裹著蒼蠅卵的黃綠色糞水，慢慢的灌進車裡。

糞水沒過了二人的腳脖，沒過了大腿，沒過了胸膛，沒過了他們張的老大的嘴……

好在化糞池不深，車子在糞水即將沒過他們鼻子的時候，停住了。

“唔！”咕嚕咕嚕咕嚕……

“唔唔！！”咕嚕咕嚕咕嚕嚕……

這一刻淚流滿面的二人，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饒是身在幾公里之外看著他們吞糞，李凡愚都受不了了。

正信公司的廁所裡，傳來一陣乾嘔的聲音。正在上廁所的幾個員工好奇，這誰啊？吐的這麼厲害，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