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下,那幾道血痕立刻露了出來。
“王上,明知道冥島此舉就是借王妃要你的命,你別這樣,我們想辦法,或許我們也可以告訴王妃,賭一把……”
看著軒轅澈的動作,秋痕眉頭越發的深了,焦急道。
他們不是傻瓜,冥島這毒下在琉月的身上,圖的是什麼,他們懂。
“不許告訴月。”秋痕的話還沒說完,軒轅澈一個冷眼就打斷了秋痕的勸告和打算。
琉月要知道她喝的是他的血,恐怕只要從知道那刻起,她就不會在喝。
別人不瞭解琉月的脾氣,他了解。
這也是他為什麼琉月醒了後,他就不敢接觸她的原因。
琉月太敏銳了,他手腕上的傷,瞞不過她的眼睛。
“王上……”秋痕看著軒轅澈挽起袖子,要開始放血,臉都青了。
“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博,包括我自己,但是她的,我賭不起,我博不起,只要不是萬無一失的把握,我都不會拿她的命去賭,我做不到。”
很冷很淡,但是那緩緩吐出的話,卻讓人心亂如麻。
雄圖霸業,一生摯愛,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天下固他所願也,可琉月更固他所願也。
琉月是冥島的心肝寶貝,冥島不會看著她死,一定有解藥。
但是,他不敢賭,不敢去博,萬一沒有,萬一那些辦事的人不牢靠,他不放血,堵上這一把,若失了算,那他……
我做不到……
餘音寥寥直上青雲,所有的愛,所有的痴,都蘊藏在了這我做不到四個字中。
“王……”秋痕一下哽咽了。
低垂下眼,軒轅澈作勢就要朝腕上劃去,今晚琉月沒吃,可不行。
“砰。”就在軒轅澈一指劃下的當口,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一人渾身殺氣的走了進來。
“難道你的命我就賭的起。”冰冷而肅殺,蘊藏著狂怒。
一身淡黃的琉月立在門口,緊緊的盯著軒轅澈,那眼幾乎要燃燒起來。
調虎離山
“月?”軒轅澈一驚,愣在了當地,看著一身殺氣衝進來的琉月,她怎麼找來的?
“王妃……”秋痕也震驚了。
他們王妃不是已經就寢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上驚訝,心中卻也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鬆懈了一口氣下來,被發現了不是也很好。
滿身殺氣,琉月一步一步走進來,站定在軒轅澈的身前。
冷眼掃了一眼軒轅澈手腕上的傷口,眉色一厲,一巴掌揮開,狠狠的把桌上的玉碗給砸了下去。
“砰。”只聽砰的一聲,玉碗摔落在地上,碎成幾片。
一驚回神,軒轅澈看著眼前渾身幾乎要冒出火焰的琉月,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苦笑:“月,你怎麼……”
歐陽于飛和雲召都不是會露出馬腳的人,她是怎麼知道有問題的。
眼神冒火,渾身殺氣。
琉月聽軒轅澈開口問的意思,越發的惱怒。
一伸手,一把抓住軒轅澈的領口,狠狠一扯,扯到她的面前,兩人幾乎面對面。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曾經喝過人血。”冰冷的話夾雜著絕對的怒氣和難以言喻的咬牙切齒。
她喝過的,當年在撒哈拉幹大沙漠上,她就是靠喝自己的血撐過絕境,走出來的。
人血,那種微微帶酸的口味,和動物血之間差的太多。
騙別人可以,騙她,完全沒有那個可能。
一搭口,就知道那碗所謂的鹿血是人血。
人血,歐陽于飛和雲召都在,而軒轅澈不在,這其中的含義,若她還不明白,還察覺不到,她就是個傻子。
夜風呼呼吹過,帶著難得的清涼。
軒轅澈對視著琉月黑如深潭的眼,聽琉月如此般說,輕輕低垂了一下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原來,露餡在這個地方。
使勁一推,把軒轅澈一個踉蹌推在椅子上坐下,琉月抓起軒轅澈的手,眉眼中閃過一絲紅,一絲絕對的厲。
“告訴我。”只有三個字,乾脆利落冷酷之極的三個字。
看著琉月渾身鐵怒,神色冰冷,但是那握著他的手腕,卻分外溫柔的手,軒轅澈臉上揚起淡淡的笑。
反握住琉月的手道:“沒什麼,就是中毒,而我服了那解藥,要以血為藥養著你幾天。
放心,幾天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