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留戀這種細膩如瓷般的手感,冰冷的寒瞳閃爍,唇角漫不經心的上揚著,說道:“我想,我知道你是誰。”
烏蘭的身體微微的一顫,一雙有如清泉般的眼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那男人唇邊的笑容有如漣漪般越來越大,他像是欣賞著一個值得他去把玩的珍寶一樣將視線在烏蘭的身上轉了一轉,然後輕聲說,“如果我說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你可相信?”
烏蘭的眉微顰,目光裡充滿了疑惑與警惕。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一頭黑髮有如綢緞般黑亮,被隨意的系在腦後。他穿著一件天青色高領長衫,閃著瑩瑩銀光的白狐坎肩顯得他的頸子修長,卻充滿了異域的神秘感。看不出他的身份,猜不透他的想法,漆黑如潭般的雙眸裡看不透一絲的情感波瀾。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下。”那人的手指離開了烏蘭的臉頰,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邊冷漠的微帶著嘲弄的笑。
烏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映著這男人那冷漠的神情,如冰。
那男人的唇角再次揚了揚,轉過身,離開。
“等一下。”烏蘭的聲音讓他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
“我要帶上她。”烏蘭伸出手來指向牆角。
明琪正跪坐在那裡,一雙髒兮兮的手正舉著那個剛才被看守踩扁了的饅頭,沒命的往嘴裡狠塞。
馬車輕微的搖晃著,烏蘭可以聽到車輪壓輾著路邊石子的聲音。
她突然覺得很累,不由得放鬆了身子,靠在馬車上,感覺著馬匹疾馳。
車廂裡瀰漫著淡雅清香,貼著絨布錦面,有小小的錦墊,看上去頗為奢華。她看向自己的身邊,麗琪正隨著馬車的搖晃端坐在那裡,頭也不抬,眼也不睜,雪白的大饅頭一手一個,甩開腮幫子吃得正歡,看樣子恨不能張出兩張嘴巴,雙管齊下才來得痛快。
“你還真是了不得,居然從死人的手裡搶饅頭。”烏蘭的唇邊綻著一縷笑容,嘲笑她。
麗琪卻抬眼,看了一眼烏蘭,一邊依舊大嚼著饅頭,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我餓啊!”
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瞪起眼睛,看向烏蘭,嘴巴罕見的離開饅頭,驚訝的問她:“你是神仙嗎?怎麼不見你餓?”
大嘴一張,沾著口水的饅頭屑卻噴了烏蘭一臉。
烏蘭皺起了眉,不耐煩的伸出手來,擦去被噴濺了一臉的饅頭屑,啼笑皆非的看著這個只知道吃的傢伙。
麗琪好像並不關心自己想要的答案會是什麼,又低下頭自顧自的去吃手中的饅頭。
怎麼會不餓?
只是,要她如何吃得下去?
烏蘭看著麗琪專注的吃法,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對麗琪產生了一股子羨慕。若是自己也如她一股,腦袋裡空空如也,自己也如她一般,腦袋裡空空如也,每日有飯吃便足矣,是不是會過得快樂一點?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兩個饅頭已經完全消失在這張嘴巴里,麗琪才意猶未盡的舔著自己的手指,茫然的環顧著四周問烏蘭。
“才想起問這個?”烏蘭簡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麗琪依舊茫然的打量著這個馬車,然後迷惑的用手摸了摸馬車裡的錦墊。她的手又瘦又小,髒兮兮的,與車上的錦墊間是這樣的不協調。
“不知道。”烏蘭淡淡的說,靠在馬車上的身子,跟著馬車輕微的搖晃著。
“那我們要去幹什麼?”麗琪又問,她抬起頭來,看著烏蘭,她的臉髒得幾乎看不出她本來的膚色,只有眼睛有如泉水般,清澈見底。
“生,或者死,”烏蘭想了想,然後冷漠的伸出手來,捏住一縷垂在胸前的黑髮,舉到自己眼前,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輕抬眼簾,帶著自嘲的輕笑補充了一句,“或者,生不如死。”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一隻纖手挑起了遮在車上的門簾,車伕那毛茸茸的腦袋探了進來。
“下車。”那袋嗡聲嗡氣的說著。
麗琪便先是站了起來,一低頭,徑自從車上蹦了下去。
烏蘭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車邊,一隻手於旁邊伸了過來:手指修長而有力,指甲圓潤,這隻手手心朝上,像是等待著烏蘭一般。
烏蘭伸出手,輕輕的搭在這隻手上,探頭出去,方才看得清楚了,這隻手的主人,卻正是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那雙隱在面具後的一雙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散發著冷冽的目光,一張薄唇,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