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放過她,持續追問。
“他……他……我不知道。”慘了,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她含糊其詞,想打混過去。
“不知道?”他玩味似的重複,不打算讓她打馬虎眼。“這麼問吧!你既然懷了身孕,他為什麼沒娶你,反而任你承受世俗禮教的撻伐,以及無賴表哥的騷擾?”
口供逼得這麼緊,看來他是不打算讓她輕易矇混過去了。
算了,隨便掰個故事吧!“他……本來,我們是要成親的,但……但是,但是他突然……出了點意外,所以……所以……”
“死了?”她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啊?”她瞪大眼。“那是……呃,對!”噢,原諒她,她不是存心要咒他。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悲傷。通常一個有些傷心往事的人,說起往事不是應該含悲帶愁的嗎?”而她看起來,比較像是因擠不出故事而苦惱。
“那個……嗯,事過境遷了嘛!”他人好好的,她含什麼悲、帶什麼愁啊!“哦?”他點點頭,冷不防又問:“那你先前的‘不知道'又是什麼意思?”
秋水心一窒,又詞窮了。
一段話講得零零落落,漏洞百出,鬼才信她。
然而,谷映塵的態度卻十分保留,沒打算說破。
話峰一轉,他再度問:“姓什麼?”
“啊?”她又呆住了。
“你今天反應特別呆滯。”他一頓,又道:“你家相公,姓什麼?”
“我家相公……哦,谷。”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谷?”他沈吟道,定定地望住她。“與我同姓?”
秋水心這才留意到自己說了什麼,嚇得趕忙道:“呀!不對,我……我說的是……古!古典的古!”
“古典的古是嗎?”他一字字說得特別慢。這下,要說他與她沒半分牽扯,他是打死都不信了!這一刻,他甚至懷疑……太荒唐了!有這可能嗎?他明明……未曾欠下任何風流債呀,更何況,在這之前他並不認識她!這名小女子,究竟隱瞞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信了嗎?”見他不置可否,她有些遲疑地問。編這麼蹩腳的謊言拿來拐他,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慧,他會信嗎?
“既是事實,何必怕我不信?”
一句話,又讓她徹底傻掉。
他、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要幫我拿衣裳來嗎?發什麼呆?”他若無其事地催促,秋水心卻一頭霧水。
他到底在想什麼?饒是想破了頭,她也看不穿他的思緒。
這男人……太深沈,像霧,永遠捉摸不住,恐怕,她一輩子也別想懂他吧!服了兩帖怯寒強身的湯藥,若兒很快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他依然愛纏谷映塵,尤其在一條小命讓他給救起後,對他更是崇拜得無以復加,成日跟前跟後,說他是谷映塵的小影子,一點兒也不為過。
“叔叔,”蹦呀蹦的,又蹦進了他懷裡。“我們當父子好不好?”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谷映塵一陣訝然。“怎麼會這麼想?”
“每錮人都這樣說呀!”
“每個人?”莫非秋水心說了什麼嗎?
“府裡的丫頭、小廝、還有管家伯伯。”
“那你娘呢?”
“娘沒有。以前,她總說我長得像爹,每次看我,表情都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是現在,她都只看你,不看我了。”
谷映塵微愕,盯住噘著小嘴的若兒,不太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你在吃我的醋?”
“不是啦!我是在想,叔叔可能比我更像爹吧,娘沒事最喜歡想念爹了。”
“是嗎?”他盯住眼前的小小俊容,首度發現,他們竟是這般神似。
是巧合嗎?因為他長得像她已逝的情人,所以對他有了移情作用?
表面上看來,這個解釋似乎最為合理,但是不知怎地,他就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單純。
“還有喔!我們的名字裡都有個‘塵'字,大家都說我們是註定要生來當父子的。”
谷映塵神色一正,如果他沒記錯,若兒的本名是叫秋若塵。
若塵、若塵……他玩味著。
又是另一個巧合嗎?
如果不是他徹頭徹尾像極了她的情人,那麼,往荒謬些的方向去想,他能不能大膽假設,他和若兒……
停!谷映塵,你想兒子想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