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語書怔了怔,多話不說,昂頭向前走去。
駱離笑了笑,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談好價錢,把他們帶出城。
王豔玲早在三天前莊語書上火車時就在京城某處化成了一堆白骨,棠秘子親自用符咒燒盡後才離開。至於王春玲和姓唐的男人,被關在西山住處的地窖下面。
駱離和莊語書下了車,跟著拖板車帶出來的臨時雪路,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
一聲極細微的金屬聲,穿過兩人的耳膜。
不等莊語書問,駱離就揚起手腕,說道:“古錢之前被七七門用陣法控制。陣眼下在道法師身上,剛剛突然崩開了。”
莊語書眼神轉了轉:“下在人的身上,也就是那些人剛才全死了?”
“嗯,以前只是陸續死亡,至少還有七八個人活著,就剛剛,突然全死了。”
莊語書神色一凜:“駱宗主有話不妨直說。”
“肯定是張啟山做的,或者說榮家寨已經出手了。”
“那幾個要死不活的道法師,是死在張的手上?”莊語書問完知道白問了,張啟山這樣的人為達目的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他不用付春陽那樣的人。反倒用起道士了,道士的魂魄他也能煉出來?”
“咱們趕快走,我想,張啟山追過來了,我的古錢有提示。”駱離作勢慌張,加快了步伐。
莊語書心裡驟然緊張,運起靈力快速跟上。戰鬥就要打響,可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天嶽山是鍾張二人以前的老窩,不知道張啟山會不會來。
同時又想:那肯定是要來的。這駱宗主。絕對一早就清楚。
莊語書跟著駱離連奔了三十多里,趁著換氣的時機又問:“駱宗主,你有多少把握幹掉張妖道?”
“加上你,有五成。”
一半一半。非生即死,莊語書臉色鐵青,“駱宗主,你何苦謙虛。”
“我只說事實。之前他要躲我,只是害怕我手上這東西。這次他恐怕不會隻身前來。”駱離抖出紫帶,紫光流轉。一道道靈氣熒繞在空氣中。
莊語書看直了眼睛,“這是什麼寶貝?”
“這就是從他身上搶過來的,不管你有多強,挨著就是皮開肉綻,痛入骨髓,經脈俱亂。”駱離輕輕一繞,紫帶乖乖回到他的手腕上,一圈一圈圍好。“道長不用再琢磨它的來頭,這東西不存在於這個時空。”
莊語書心內五味雜陳,同時又慶幸:幸好那天的毒藥並沒起重要,不然即使他中了毒也夠把他夫妻倆絞死。先前打的那些歪主意頓消,果真自己見識太少。聽著腳底沙沙的摩擦聲,他突然又想到那個“奪”字,如果我能奪過來。。。。。。
“道長怎麼不問我怎麼奪過來的?”
莊語書腳下不穩,歪了一下,沉聲回道:“非常樂意聽聽。”
“是因為古錢,兩年前在海臨,張啟山與我初戰,紫帶攻擊我時,被我手上的古錢纏住,反被我控制。從此,古錢與紫帶再不分離,他幾次想奪回去,都沒能成功。”
“哦。”莊語書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到了天嶽山下,駱離已經找不到路口了,厚厚的雪完全把道路掩蓋。沒有辦法,只得用法力來飛躍了。
而天嶽觀七天前就已完工,就等著駱離派人來結帳。峰上還是陽春三月的天氣,這裡的工人們並不知道山下早就厚雪掩山了。楊壯指揮著那幫閒著沒事的人,把觀後的半畝地歸整出來,四周的大樹也修剪了。廢木料整齊地堆放在柴房,沒用完的木料也都挨著放好。整座天嶽觀渙然一新,古樸中透出氣派,按照駱離的要求,只上清漆,根根木板都是原木。
並沒有刺鼻的漆味。
楊壯再也找不出啥事做了,跟著工人們在工棚裡打鬥地主,用石子兒下五子棋打發時間。
駱離和莊語書來的時候,工棚裡煙味撲鼻,吆喝聲罵娘聲衝刺不絕。大鋼牙笑得睜不開眼睛,好幾個工人幹了兩個月的工錢,一半都進了他的腰包。
“楊壯。”
駱宗主上來了!揚壯耳聰,馬上奔出來。
“辛苦了,幹得真不錯。”
楊壯笑著謙虛,問道:“這位是?”
莊語書被三道關的陣法震撼了,還沉浸在裡面,牽動嘴角,扯出笑容給楊壯,算是打招呼。
工人們知道老闆上來,牌也不打了,催著駱離帶他們下山。
“估計大家暫時下不了山,因為大雪封路了。”
人群立刻吵嚷起來。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