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她何曾如此狼狽過,這個男人……該死!
一股滔天的肅殺之氣從雪兒的身上散發出來,連站在她身後的繼雲也不禁心驚的下意識倒退了十多步,臉色駭然。
四周流動的風彷彿被召喚般,緩緩的以雪兒為中心呼嘯著旋轉起來。莫寒的瞳孔一緊,他知道這次的雪兒絕對會傾出最強力的一擊來滅殺他,可該死的,現在的他卻根本無力反抗。
“千刃流舞!”
一聲冷澀的厲喝,雪兒身體周圍瞬間亮了起來,數以千計的風劍刃旋起沖天的刺耳呼嘯,頓時整個塘橋鎮的人都下意識捂上了耳朵,街上的路人驚駭復加的抬頭看向從黑藥醫館那方向亮起的刺目白光。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聲音?!”耳朵被那聲驚天動地的呼嘯聲震的嗡嗡作響,段邱司皺緊眉頭,驚異的看著窗外驟然變亮的強光。
屋子裡的一切瞬間被照亮的通透,段邱司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
可就在這時,段瑾恆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還不等段邱司疑惑,腰腹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段邱司震驚的移開手,看到跟前一張熟悉的平凡樣貌,眼睛猛地瞪大。
外面的強光來得快,去的也快。屋子裡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黑暗,但卻又不復先前。
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頸脖上明顯的一道血痕。段瑾恆掙開段邱司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怔怔的看著屋子中突然出現的杜嫣然。
陰影籠罩了杜嫣然的表情,但她那雙眸子卻明亮的異常,手裡緊握著的一柄長刀此刻真深深的捅進了段邱司的腰腹之中。
“怎麼,你沒想到也會有今天吧……!”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杜嫣然冷眼看著段邱司緩緩跪倒在地上。
“我的確沒想到……”額上的青筋浮現,段邱司極力忍住憤怒的情緒,緊緊盯著杜嫣然,“為什麼要背叛我?!”這是段邱司最無法明白的事情,也是最無法接受的事實!
“為什麼?”杜嫣然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緩緩笑出了聲,但眼神卻漸漸變得陰狠起來,“十年了啊,二叔,你這麼快就忘了我麼。”
段邱司的呼吸忽然一滯,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你到底是誰?”在這個世界上會叫他二叔的除了段瑾恆外,就是段瑾恆的姐姐,可是……
彷彿是看穿了段邱司的心思,杜嫣然輕笑道,“你猜的沒錯,我以前的名字是叫段毓,只可惜……那個段毓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就像你一樣,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背叛你。而當時只有九歲的段毓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叔叔會□她,甚至事後不惜毀了她的容貌,將她棄屍荒野!”
“你怎麼沒死!”不可置信的盯著跟從前的段毓明顯兩個模樣的杜嫣然,段邱司失聲驚駭道。
“或許是命不該絕,當時恰好有人救了我……”冷冷瞅了他一眼,杜嫣然忽然拔出長刀,抵在段邱司的脖子上,“不要妄圖運功了,這匕首上被擦了藥,你現在根本連一個杯子都拿不起來。”
被戳穿了自己的心思,段邱司的臉上明顯很難看,而且在剛才他便試過,的確如杜嫣然所說,他現在根本渾身乏力,連內功都無法凝聚。
“你到底想怎麼樣?!”段邱司努力維持面上的鎮定,靜靜的問道。如果說要報復,杜嫣然根本不會放過他,而現在卻又沒有立刻殺死他,這讓段邱司心下很是不安。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杜嫣然忽然轉頭看向段瑾恆。
還被剛才的聽聞所震驚的段瑾恆愣愣的,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見杜嫣然將手中帶血的長刀丟在他的面前,緩聲道,“拿起它。”
段瑾恆渾身一顫,張大的眼裡頓時泛起了淚光,連帶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姐,姐姐……”聲音裡有驚喜,又有一絲不敢確信的因素。
見此,杜嫣然卻別過頭,微微嘆息一聲,“如果還認我是你姐姐,就拿起那把刀!”
段瑾恆微微愣了愣,但還是聽話的拿起刀。但緊接著,杜嫣然響起的話,卻讓段瑾恆握著長刀的手一顫。
“殺了他!”杜嫣然伸手指著地上的段邱司。
段瑾恆目光頓頓的將視線移到段邱司身上,手卻不禁顫抖起來,畢竟讓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親自動手殺人,即便是以前見過殺人場景,段瑾恆也不禁遲疑起來。
看到段瑾恆猶豫不定的樣子,杜嫣然不禁有些憤怒,揚手毫不客氣的將床上的段瑾恆拽下來,“你知道嗎,我們的父親也是被他害死的。而且這麼多年來他處心積慮的想把段家的產業歸為自己所有,甚至還對你存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