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所有,可對那個男人的執著,即便是現在,卻始終讓他無法放下!
眼見主人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冰冷,身上那散發的迫人氣勢更是讓人膽寒,那隻手掌下的冰床早已不堪重負,皸裂開了蛛網般的裂縫。柳妍心下一駭,難道她剛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觸怒到了主人?!
可這想法剛一浮現,面前的主人彷彿又瞬間收斂了一切,氣勢頓時消散,連神色也在頃刻間恢復了往常。柳妍還沒放下心來,司空雪燼就已經站起了身。
“把人帶到正殿裡。”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有多少情緒,這讓柳妍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主人還跟往常一樣,至少表面上……
昏暗中,一縷縷飄忽不定的藍色幽火附著在冰壁上,冷風吹過,偶爾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一排排的直直延伸到那森冷的冰道內部,看不到盡頭。這裡是‘冰凌’的禁地,往日除了十二鬼差和四鬼剎之外從來沒有多餘的人進入過。
可此時此刻,這一條不成條例的規則卻不免被打破了。
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面那兩個男人,輓歌從被帶進來之後就一直保持著緘默。一路走來,這條通道內只聞她和雪兒的‘踏踏’腳步聲,而前面那兩個人彷彿是一團幽魂,除了看得到,居然不帶起一絲多餘的聲響。
在這麼一絲詭異的氣氛下,雪兒也不復往常的活潑,好像忽然安靜了下來般。不過輓歌便沒有時間去在意雪兒的失常,因為她現在的神經都基本上是緊繃著。
畢竟作為第一個進來的‘外人’來說,輓歌即便是在怎麼鎮定,也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她清楚的知道鬼差總有一天會去帶走雪兒,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些人還要帶上她?
而且不是說鬼差都已經被主人派遣出去了麼,那昨天在外面碰到的那幾個人又是怎麼回事?消不說這禁地根本不會有多餘的閒雜人,更是那幾個人跟前面兩個男人一樣,都穿著統一的雲白暗紋服飾,這服飾輓歌有見過,當初的雪兒也是這樣的穿著打扮。
從這些來看,這些鬼差似乎又都陸續回來了……難道說是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這些鬼差回來?
輓歌滿腹疑惑,卻又只能將這些問題爛在肚子裡,因為她清楚自己即便問了,前面那兩個冷漠如冰石的鬼差也不會給她解答。
冰道彷彿沒有盡頭,而且越是往裡面走,那刺骨的寒冷彷彿無孔不入般鑽進體內,好似要把那最後的溫存也消滅掉。有些受不住的輓歌生生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常年居住於此。
這時,前面帶路的兩個鬼差忽然停了下來。輓歌下意識的也頓住了腳步,旁邊的雪兒一直很安分,那雙眸子似乎帶著畏懼的望著前面那道冰石門。
冰石門上刻著繁複的花紋,這些繁雜的紋路圈圈畫畫的好似完全沒有章法。可仔細一看又感覺像是另一種文字,隱隱中透著一股難言的威嚴和古樸。輓歌微微愣了愣,她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種古怪的文字。
前面的兩個鬼差各自走到一邊,按住冰石門兩旁突起的半球石。
一瞬間,那個冰石門上彷彿有一道銀色的流光滑過那些紋路。隨即,面前的冰石門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然後無聲的緩緩朝兩邊開啟。輓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握緊了雪兒的小手,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那冰石門後。
就在冰石門大開的一剎那,雪兒忽然掙脫了輓歌的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不大的空曠冰殿內,兩排林立著相貌各異,卻身穿雲白紋案袍的人。在這些人的中間高階上去,那個穿著白底黑琊袍的男人端坐正中,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冰寒的威嚴。
輓歌一瞬間僵硬在原地,說實話,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主人的真面目,那個只能讓他們這些人抬頭仰望,無法觸及的存在。現在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而那樣妖惑的容顏,即便是向來淡定的輓歌也不禁有些失神。
“咳咳……”眼見那個被帶進來的女人一副呆愣的模樣,站在一旁的柳妍不由輕聲咳嗽了幾聲。
輓歌如同被驚醒了一般,臉上不由一燒,急忙單膝跪下。
司空雪燼高坐上位,冰冷的目光滑過地上的兩人。之後凝眸落在雪兒身上頓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收回了視線,語氣冷淡,“打入冰牢吧。”
在場的鬼差似乎都愣了一下,一個個噤若寒蟬,唯有幾個人下意識的看向那個位於主人左手位下的男子。不過被看的那名男子保持著一臉的微笑,黑中夾著幾縷白髮的劉海遮蓋了他眼底的神色,讓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