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到底是誰對這樣一個弱女子下這麼毒的手?居然用棍子打的渾身都是傷?
難道是那個婆婆乾的?
華梅猜測道,那個女人一臉兇悍,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確有這個可能。
可是,好像又不像。這麼重的傷不像出自女人的手,女人哪有這麼大的勁。
如果是男人下的手,那麼又會是誰?
不會就是這個身體的丈夫吧!
想到這個可能,華梅為這具身體也為自己悲哀起來。
女人將自己一生的幸福寄託於一個男人身上,古往今來,其實都是如此。若是遇上良人,一生幸福。若是遇上不成器的丈夫,是要一輩子受苦的……
小女孩見自己的娘呼痛,皺著眉道:“娘,你很疼嗎?婉兒替你吹吹就不痛了。”說著就撅起了可愛的小嘴。
華梅忍住疼痛,摸了摸婉兒可愛的臉蛋:“婉兒,你是叫婉兒嗎?這個名字真好聽。”
婉兒驚奇的道:“娘,你說的話好奇怪啊,婉兒都聽不懂。婉兒的名字不就是娘給起的嗎?怎麼娘現在像不知道似的?”
華梅頓覺自己失言,掩飾道:“婉兒,娘剛醒過來,頭很痛。好多事情都迷迷糊糊記不清楚了,你來說給娘聽一聽好嗎?”
華梅想從這個小婉兒口中打聽一些關於這具身體的事情,不談別的,最起碼得知道姓什麼叫什麼吧!
可惜,這個婉兒卻道:“娘就是娘啊,我都這麼叫你。”
華梅耐心的解釋:“婉兒的名字是婉兒對不對,那娘肯定也有名字。平時婉兒的奶奶都怎麼叫孃的你知道嗎?”
婉兒扁扁嘴道:“奶奶都會喊你小賤人,娘,小賤人就是你的名字麼?”
華梅一陣愕然,這個婆婆也太可惡了,哪有稱呼自己的兒媳婦為小賤人的。
婉兒忽然想了起來:“對了,爹都會喊娘死婆娘,要麼,孃的名字就是這個了吧!”
華梅被小婉兒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同時也為這具身體感到陣陣同情。不用再深究了,光是聽這兩個所謂的稱呼華梅就知道這具身體在這個家裡什麼樣的地位。
華梅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過,還好,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想到這兒,華梅心裡舒服了些,和小婉兒聊起了天。
婉兒年齡小可是口齒很伶俐,不過,畢竟還是個孩子,聽了半天也沒聽出特別有用的資訊來。
不過,華梅對婉兒口中的爹起了興趣。
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相公又是何許人也。
婉兒提到爹就有些害怕:“娘,為什麼爹總是那麼兇啊!婉兒好怕他!”
華梅將小小的婉兒摟到懷中,說不出的心疼。
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麼兇?孩子居然這麼怕自己的爹?
正這麼想著,門被哐噹一聲踢開了。
華梅錯愕的抬起了頭,面前是一個身上散發著酒氣的白淨男人。也就二十歲左右,身著灰色的長袍,應該是讀書人才會穿的長袍。
五官尚算端正,就是流氣了些。
那個男人見華梅坐了起來也是一楞,旋即笑道:“婆娘,你居然下床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呢!起來的正好,把你嫁妝箱子裡的銀子拿點出來,我要出去。”
蠻橫的語氣是那樣理所當然。
華梅暗地思索,看來,這就是這具身體夫君了。
不,從現在開始,是她的夫君了。
那男人見華梅一動不動不耐煩的道:“我讓你拿銀子過來你聽見了沒有,怎麼,又想討打嗎?”
華梅心一涼,身上的傷果然是這個男人打的。
男人冷笑著走近:“把箱子開啟來,快點!”
華梅竭力讓自己平靜些:“我身子上的傷還沒有好,你自己過去拿吧!”
孰料,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讓那個男人暴跳如雷:“你這個死婆娘,誰讓你在我面前自稱‘我’了。你真以為你讀過幾天書識得幾個字就可以不把相公放在眼裡了嗎?我倒要去丈人那裡計較一番,看他調教出什麼樣的好女兒。”
華梅一聽就知道是這稱撥出了問題。
不過,不自稱我又該自稱什麼?
奴家?妾身?
這個可惡的古代,女人連自稱我的權利都沒有。
華梅心裡腹誹不已,又試探性的喊道:“對不起,相公。妾身剛醒來一時糊塗,萬勿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