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的孤雪山,孤獨得讓人悲憫,又冰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一步。
“啊——”又是一聲朝天悲拗的撕吼聲,男子張開雙臂,撕吼出聲。
雨勢在這悲吼中逐漸變得有些傾大。
雨,如細碎的沙石狠狠地拍打在他的臉上,
烈肆的寒風更是冷刮的他生疼,如冰刃飛過,刺疼得緊。
然而,他卻仍是無視這一切的疼痛。
心,莫過大於哀死。
驀地,他笑了,笑得森冷,又笑得嘲弄,更笑得苦澀。
“騙子,都是騙子,小妹,連你也騙我。”沐冰低頭垂眸,喃喃自語道。
在夜裡,聲音猶絲,卻字字冷硬,語語絕望,浸溼的墨絲貼在臉上,
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被雨水朦朧的鳳眸悲憤冷然。
依稀記得,那天也是雨夜,她明明還與自己承諾,
一輩子都不離開他,如今她卻違背了承諾,知道自己的心意後,
便視他如豺狼虎豹,急切地想要把自己嫁出去,為的就是要他死心。
那以兄妹名義落下的誓言仍猶響於耳,字字錐心。
“哥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小妹,一輩子都不會,那你呢,你會不會離開我。”
“會!”
“為什麼?”
“如果你再這樣鬧失蹤,我就離開你!”
“哥保證再也不會,永遠不會。”
拉回思緒,沐冰的鳳眸中的諷刺更濃,再次喃喃自語道:“騙子,
都是騙子,一個一個都把我騙得團團轉。”最後幾乎是咆哮衝出。
最終,他跪在地上,
無聲地低泣,溫熱的液體倏地流出,與雨水合並相融。
…
鄉下地方,停電一整天,抱歉,讓各位親久等了,還有幾更,明天多更補償。
酒入愁腸皆是苦5
淚,不是一種儒弱的表現,而是一種宣洩絕望至心痛的證明,
對於男子來說,只有到了真正的痛,才會將那痛化作悲澀的液體,藉著眼眶湧出。
淚,是任何人都能擁有的權利,只是看你如何駕馭。
突然,身後有腳步聲徐進,突然頭頂上的雨被擋住,地上出現一個陰影。
沐冰鳳眸略過一絲生機,欣喜地轉過頭:“小妹!”
然,兩眸相望,卻不是心怡佳人!
兩人一高一低,眼前的女子一身粉紫襲紗,
在雨夜裡裙襬飄揚,妖嬈絕麗。
眉秀如柳,眸如秋水春波,勾人攝魂,
俏鼻驕挺,菱唇朱嫩,如一朵豔麗的紅花,
青絲百花盤起,一步搖斜插,垂柳幾縷青絲,
這樣的她足以傾倒眾生,卻不能傾倒眼前的男子。
看著眼前的男子如此落魄,她握傘柄的手握得纖手泛白,
冷言:“冰大哥,你為何要如此作賤自己,你這樣做,沐晴知道嗎?
你們原是兄妹,根本不可能有結果,你又何必苦苦如此?”
沐冰緩緩起身,鳳眸恢復透骨的森冷,寒言:“在我客氣之前,你最好在我視線內消失。”
聞言,習若瑩胸口一窒,臉色煞白,
不死心地上前,鼻息流竄著他身上濃烈的酒氣,她,不甘心!
纖白柔荑伸手撫著他的容顏,嬌泣道:“冰大哥,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喜歡了你那麼久,到底有哪一些比不上她,
如果你說出來,我一定改,我也可以向沐晴那樣學吹竹音給你聽,
甚至甘願做她的替身,難道這樣都不夠嗎?
而且,伯母說了,等那天沐晴訂完親後,我們便成親,我——”
然,沐冰卻毫不憐香惜玉甩開習若瑩撫在他臉上的手,
眸光皆是毫不掩飾地嫌惡,語言冷硬絕然:“滾!”
簡略的字眼裡皆是他心中滿滿的怨恨!
這是他第二次打她1
習若瑩惱羞成怒,胸腔被一股熱氣燒騰得翻騰,
雙眸恨意加深,他總是如此蔑視自己,冷漠自己。
方才的嬌柔消失,她微微聳肩,不以為然,立即笑得森冷,
毫無平日的大家閨秀風範,纖手輕握竹綢傘柄,
水眸是從未有過的不屑,鄙夷,冷道:“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