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林黛yù般的愁容。
陳元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因為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老爹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大半年不見,老爹的jīng神的顯得有些不太好,秦香蓮告訴陳元,老爹有的時候會犯糊塗,糊塗起來逮住誰都喊世美。
今天還好,老爹很是清醒,坐在桌子的最上首,稍微離開了一截。
老爹是個很講究的人,雖然一輩子只考了一個秀才,但是在一些問題上面,他卻比那些士大夫講究的多,年紀大了,有時候咳嗽起來自己控制不住,吐沫子什麼的噴灑在桌子上面,兒子不會有意見,可是總要顧全一些媳fù們感受。
陳元知道他這個動作的意思,也沒有去說什麼。老爹是為了他好,這一點自己知道就行了。
“冬哥,過來。”
陳元拖過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邊,拍了一下。陳冬哥是跟著仁宗回來的,受到了表彰。仁宗說了,等那學堂建成之後,讓陳冬哥馬上去學習,三年之後他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宋軍將領。
不過陳冬哥沒有少捱罵,他這一次偷偷跑走,惹的趙懿大為光火,這個家畢竟是她當家的,陳冬哥這樣做首先是沒有她這個當家的姨娘給放在眼裡。
連累的耶律念陳都被罰去了半年的買書錢。
光是趙懿罵他倒也無所謂了,關鍵是秦香蓮的眼淚,秦香蓮總是對陳冬哥說:“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可怎麼辦吶”
陳元現在讓他到身邊坐下,陳冬哥以為又是一番狂風暴雨,或者是那種批評教育又要來了。
他不怕,戰場都上過了,人都殺過了,也被人家砍過了,這個時候他真的只擔心自己以後能不能再上戰場。
來到陳元的身邊坐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那mō樣明顯就是告訴陳元,想說什麼儘管說,想動手,現在就打好了。
陳元哪裡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回頭對龐喜說道:“龐兄,再幫我拿一個酒杯來,今天這裡又多了一個大人了。”
龐喜會意,給陳冬哥的面前擺上一個杯子,陳元親自給他倒上酒:“怎麼樣,喝過酒沒有?”
陳冬哥有些猶豫,最終說了實話:“喝過,第一次是和寧哥兒一起,十歲那年,偷您的酒喝的。”
陳元笑了,那龐喜的臉上也lù出笑容。
“喝了多少?”
“不知道,當時那罈子也沒滿,喝光了就是。”
陳元端起杯子來:“下次想喝酒自己去拿,來,陪爹喝一杯。”
陳冬哥馬上端起酒杯,身子站的筆直:“爹,”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陳元這樣做法,就像二十一世紀的孩子忽然接到自己父親遞過來的第一支香菸一樣,讓陳冬哥的心裡有些惶恐,同時也有些興奮。
陳元卻很隨意的說道:“坐下吧。這一次我沒讓你繼續在部隊待下去,你可能又能怪我,可是你還小,學上幾年常識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爹,寧哥兒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什麼他可以留在部隊?”
陳元笑了一下:“他那不是部隊,皇上讓他跟著許懷德將軍去了méng古,以後他在名義上再也不會歸屬大宋,他只是幫宋軍打仗的。你不要和他比,因為你的要比他高很多。如果當初你爹輸給了李元昊的話,你現在根本無法和他相比,這是一個道理。”
這個兒子的事情就倒這裡了。陳元讓他進軍校本來就是給了他一個更高的。那個軍事學堂現在還沒有建好,不過宋朝的一些有權勢的人已經擠破了腦袋。
軍事學堂是仁宗掛名校長的,第一批學員,只要你有真本事,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陳冬哥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從他表情看來他還有些不太明白陳元說的話,沒有關係,隨著年紀的增大,他會明白的。
乖乖的把一杯酒給喝了下去,陳元也是一口喝乾,臉上出現幸福的笑容:“這是我兒子第一次跟我喝酒,來,再來一杯。”
說著他就又去拿酒壺,陳冬哥一把將酒壺搶再手裡:“爹,我給你倒酒。”
這個時候他才看看耶律念陳:“念陳,想舅舅麼?”
這一句話問的所有人都不啃聲了,自從前線傳來耶律洪基被俘虜的訊息之後,家裡面所有人都儘量不去談論這個問題,特別是在耶律縷伶的面前。
現在陳元說出來,耶律縷伶的眼中忽然放出一道光芒來,她很想讓陳元幫她做些什麼,只是在她的設想中,這需要自己去和陳元商量,甚至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