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說的?”
“包大人讓我們走,他說如果我們不刺殺龐吉,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如果我們動手,可能很多人會死。”那男子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腦袋低垂著,可以看出包拯的話其實打動了他的內心。
胡靜往前男子懷裡靠了一步,兩個人貼的更近了:“那你呢?”她貼的很自然,那個男人也沒有絲毫的躲閃,從這個動作足以看出兩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
男子搖頭:“只要有殺龐吉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平常的一個人,如果你街上看到這樣的人,甚至不會多看一眼,因為他實在沒有能吸引你的地方。
一身寬大的袍子把他身體裹住,即便街上沒人他也帶著斗笠,好像想把自己藏起來一樣。
他就是這樣人,從十三歲開始,他就接受了刺殺龐吉的任務。
刺殺,失敗,逃亡。
再刺殺,再失敗,再逃亡。
這就是他成長的道路。他幾乎每年來殺一次龐吉,可是從來沒有成功過。他每年失敗一次,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放棄。除非死。
男子一把摟住胡靜的肩膀,用力摟了一下:“三日後老賊的壽宴就要舉行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如果你想去追他,現在就去吧。”
胡靜的臉色很堅定:“我們回去。”
龐太師的壽宴是一件振動整個京城的大事,老龐辦過很多次壽宴了,但是這一次完全不同。因為仁宗這次要親自去給龐吉祝壽,在仁宗看來,龐吉現在無官無權,門庭必然冷落。
那畢竟是自己岳丈大人,雖然自己岳丈很多,可龐吉算的上是仁宗比較信任的一個,也是比較能為仁宗分憂的一個。
所以不光是他自己去,還請底下的大臣們拋下對龐吉的成見,不要和這樣一個失去權勢的人計較過去。
這只是仁宗的看法,范仲淹和歐陽修這些人卻知道,這次壽宴之上,他們如果不能擋住老龐的凌厲攻勢,那麼這一段時間的大好局面就要付之東流了。
每一股勢力都不願意錯過這次盛會,那些牆頭草們更是想在第一時間把握住仁宗的風向,龐太師的請帖一時間成了整個汴京最搶手的商品。
這是官場上,或者說是那些大人物之間的轟動。對於廣大的小人物而言,汴京最轟動的事情就有人出兩千貫的高價懸賞一座山莊的名稱了。
關於這個訊息,有人說是真的,有人說是假的。不管怎麼樣,在這些閒人看來,肯拿兩千貫出來買一個名字的人,絕對是冤大頭中的冤大頭。
兩千貫,足夠平常人家十年的開銷了。若是落入那些窮人手中,足以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這世界上真正能視錢財如糞土的人不多,龐吉那些人可以視錢財如糞土,因為他們不缺錢,錢對他們來說就是糞土。街邊的乞丐也可以視錢財如糞土,那是因為錢財一向視他們為糞土。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兩千貫足以吸引他們的眼球。那些廣告牌子就在這些人的爭論中被不斷的傳遞著,大家都仔細的看著上面的每一條要求,如果自己能相出一個名字的話,定然會拿去應徵,被騙了也無所謂,若是真的有兩千貫從眼前溜走,那著實有些可惜。
包括一些非正當行業的人,都想來湊個熱鬧。
陳師師軟軟的靠在一個書生的懷裡,手中拿著陳世忠印發的那些傳單看著,面部帶著一種開心的笑容:“七郎,你看看這個傳單。”
那書生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粗布衣服,手中拿著一個酒壺正在喝著。他的眼睛痴迷的看著陳師師的一張俏臉。美酒,美人,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人生了。他對傳單卻絲毫不感興趣:“我已經看過了。”
說完就要俯下身來來親吻,陳師師的手卻一下擋住他的嘴唇:“七郎才高八斗,為何不把這兩千拿了?”
那書生呵呵一笑:“想我柳永奉旨填詞,怎能為這等汙穢之地取名?”
陳師師很是好奇:“汙穢之地?難道比我這裡好汙穢麼?”
柳永搖頭,在陳師師的鼻子上捏了一下:“你這裡滿屋子只是美人香味,又怎麼能說汙穢?”
說完拿過那傳單來:“你看看上面說的,雖然含蓄,但是已經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山莊是做什麼的,賭場,勾欄,飯莊!你也知道,那賭字是我生平記恨之事。再說這商家也許只是為了宣傳一下,讓別人知道他罷了,會不會給這兩千貫很是難說。”
陳師師一個翻身:“七郎不要,不如起一名字讓奴家送去,若是真有兩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