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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凡爾賽的Oscar究竟像玫瑰或木棉,我等你回顧那輝煌的宮殿,瑪麗皇后的頭斷在眾目睽睽,雪地噴上了紅豔豔的血,曾讓西毒說過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是從頸子噴出的血的王家衛,最愛法國沒陽光陰冷有太陽又幹燥的氛圍,藍灰色調是他最常調的畫面……”

痴痴的佇立在廣場上方,柳浪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熱,從胸口一直熱到喉嚨,看著這麼多人跟著季曉橙一起搖擺,連他都不知道起先的迷幻電子原來是有譜的,她唱的不就是“流浪的天使”成名曲“凡爾賽的黑”嗎?

當她唱出第一句,只聽見人們停了三秒,接著爆出一陣又一陣的尖叫和驚呼,顯然跟他一樣完全不知道她要唱的是早就消失的曲子,在驚叫過後,人們跟著她一起唱,柳浪的呼吸慢慢變得紊亂,不知道應該有什麼想法。

即使消失了那麼久,大家還是會唱“流浪的天使”的歌,因為季曉橙的帶動。

她完全沉浸於唱歌這件事,雖是表演者,但像是在廣場裡享受的其中一分子,隨著副歌愈來愈強烈曲折的搖滾節奏而擺動身體,還能夠正確無誤的唱著高一度音……柳浪一直以為,能夠享受他所做的詭譎曲子的人只有Doll。

他們當紅時專輯大賣,每個人都愛唱,可都是捏著嗓子,當作是挑戰自己的能耐,也是上吉他課、上聲樂課時的教材,不過……能“享受”的人,天底下恐怕除了Doll,就沒了。

對了!就是享受。季曉橙不同於一般人、Anne或其他參賽樂團的特質,她懂得享受。

最後,她雙手高舉,用力的揮舞,對著四面八方的觀眾大叫:“今天的演唱會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微量的電子音樂還在放送,使人心情愉悅。

有人起身離座,有人跟季曉橙做了簡短的對話,甚至有人大喊安可,可是礙於還有下一場,只好作罷。

柳浪終於忍不住,來到幾個還在討論剛才樂團演唱的年輕人身旁。“請問,他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麼?”

“喔,是客家話啦!她說:”再見,下次再找我玩。“有人便慎重其事的回答:”謝謝,下次再找你聊聊吧。“”戴著毛線帽的女孩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

原來是客家話。季曉橙是客家人嗎?柳浪倒是又發現了新趣點。收樂器、推音箱、關電源,藍家三兄弟很快的就把所有東西都收走。

“謝謝……”柳浪現學現賣,在她身後說客家話。

季曉橙驚愕的轉頭,“歇?果然是你!”

“你爸那麼臺,滿口臺灣國語,你怎麼會是客家人呢?”柳浪不解的問。

“我不是客家人啦!只是剛好住在客家村……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有點心虛的紅了臉,“你怎麼來了?你都聽到了?”

“對呀。”柳浪點頭。

“我是說……我唱你們的歌,還改編,你都聽見了?”她丟臉丟到家了。

“聽見了。”他一臉慵懶,坐在石墩上,點燃一根菸。

喔。她像是做了不想被大人發現的事的小孩,偷偷觀察他的表情,卻又暗罵自己笨蛋,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頭髮總是蓋住臉,怎麼可能會看到他的表情?

柳浪若有所思的抽著煙,再斜眼瞄著她,好像明瞭她在想什麼,似乎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記得她原本是他的樂迷,而他是震撼樂壇的音樂之神,他忍不住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她故作堅強的問。

“不能笑嗎?我難得笑……”

“厚!”她為他話語中似有若無的調侃意味感到尷尬。

“你真的很喜歡我們?而且你學我彈貝斯的樣子學得很像。”柳浪說。

季曉橙有種被電到的感覺,莫名其妙的,身心都酥麻了。藍家三兄弟把所有的器材搬到車上,大哥藍子漢好奇的上前。

“朋友嗎?”

“喔!我知道,他就是為了求柑仔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跑去龍勇華他家嗆聲,還打垮十幾個兔崽子的臺北痴情郎啦!”老二藍而郎指著柳浪大叫。

“嗄?”柳浪懷疑自己的耳朵長膿,驚詫不已。

“那個……還不就是張三姑……”身陷謠言中,季曉橙難為情的嘆口氣。

“鄉下人天天閒著沒事做啊?!”柳浪一臉無奈。

“原來是真的!”排行老麼的藍仁味恍然大悟。柳浪看他們接二連三的開口說話,隨口問道:“他們怎麼那麼像?”

“因為他們是親兄弟啊!大哥叫藍子漢,老二叫藍而郎,小弟叫藍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