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完全沒有留意隱在黑暗中的韓希。

韓希站起來，正準備走，衣角卻被人拉住了，他回過頭來，一個小女孩抓著他的衣角，手裡抓著一隻紅色的小花，她睜大眼睛，踮起腳尖，努力地想把花往韓希面前送。

“哥哥，送給你。”

韓希原本以為是哪裡來的賣花的小孩子，剛想開口拒絕，一個年輕女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傳來了：“茜茜喜歡你。”

韓希坐的位置燈光照不太到，因此他也看不清楚女人的臉，但憑著直覺他知道女人應該是眼前這孩子的母親。

韓希接過花，摸了摸女孩子的頭，小姑娘立刻害羞地躲到媽媽身後，韓希沒說什麼，朝著大門走去。

在外面坐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了。

韓希一路走回包廂，卻沒看見李赫，開啟門的時候，包廂裡的氣氛已經有些熱烈了，完全不似剛開始時的拘束冷清。

韓希沒說話，坐了下來，也沒再喝酒，他狀似無意地往王躍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王躍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桌上的菜沒有動多少，酒瓶卻是一瓶一瓶地不停增加，韓希覺得自己應該可以離席了，桌上的人玩得挺開心，韓希走的時候，也沒多少人留意。

王躍這時候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走出去的韓希，眉毛擰成一團。

韓希還沒走出去多遠的路，就發現白藝跟了上來，他衝白藝笑笑，白藝抬著頭看著她，那神情帶著幾分打量。

韓希摸摸自己的臉，不自覺地笑了：“白小姐有什麼話要說嗎？”

白藝嘆了口氣：“我還是不放心，你拿謝合臻的那些照片到底是想幹什麼？”

韓希手撐在窗子旁邊的欄杆上，往樓下看了看，街上車水馬龍，路燈五光十色，這個城市的夜晚美麗卻又落寞，韓希看了許久，白藝忍不住咳嗽一聲，韓希終於回過神來。

他說：“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要回來。”

白藝等著他的回答，韓希伸出手來，看著自己手心的紋路，笑了：“兩年前在這裡的時候一心想著逃出去，再也不管這裡的人，可真正走了之後，卻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為什麼什麼都沒做，卻要被那些人那樣對待。”

白藝看著他，語氣平靜：“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尊重，就像有些人喜歡說無意義的慌一樣，有些人天生不把人放在眼裡，他們自私唯我獨尊，對一個人不好甚至根本不需要理由，韓希，你不應該被負面情緒控制住，生活中還有很多事情去做，總是活在不甘與過去中並不是一件好事。”

韓希沒有立刻回答白藝的話，他手撐著著下巴，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城市的高樓大廈，然後又低下頭來，從二樓往下看的話，地面上的人還不至於太過渺小，韓希又看到了那對母女，她們正坐在噴泉池子邊上，玩著水裡的鵝卵石。

“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韓希問道。

白藝不置可否：“你和我不一樣，我總不能把你往不好的路上引。”

韓希笑笑，他回過頭來，正準備開口，臉色卻在瞟到一個身影的瞬間黑了下來。

白藝察覺到了他的不對，也回過頭，她對著急匆匆走過的人看了幾秒，喃喃道：“陳夙？”

韓希抬腳，白藝連忙攔住他，韓希斜眼看著白藝，他問：“陳夙不是落魄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說出這話的時候，韓希腦海裡突然閃過李赫的身影。

白藝顯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她依舊非常冷靜：“你難道就這樣跟上去？”

韓希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眉毛皺得更厲害了，他站在原地，似乎在想些什麼，白藝看著他，也不搭話。

最後韓希還是沒有跟上去，白藝說她會去調查陳夙，讓韓希別再想這件事，韓希嘴上的確是答應了，心裡卻還是放不下。

他坐上車的時候，手機上閃出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韓希盯著這個號碼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接了起來，一般人是不會知道他的工作手機號碼的。

“喂——”

這個聲音很熟悉，韓希一聽就知道對面人是周慧，他扯了扯嘴角，終於是露出一個笑容：“什麼事？”

那邊的人有些驚訝，韓希只聽見她有些激動的聲音：“真的是你，王躍回來跟我說了這事兒，我還有些不相信呢。”

聽到王躍的話後，想都沒想就給他打電話了嗎？韓希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覺得周慧變得幹練了絕對是一場錯覺，兩年的時間，似乎只是讓這人在外表上成熟了一些，其實心智還是兩年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