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損,但東西卻還是當年的東西,幾件首飾都被放的發烏。
凝萱自嘲的一笑:“剛得的那會兒,咱們當眼珠子似的日日擦,現在瞧,不過幾年的功夫,都看不上了。”凝萱惋惜的放下東西,與碧潭說道:“還是從我的箱籠裡找出一件送給翠黛。”
碧潭雖然和翠黛交好,但因剛剛翠黛在小屋裡的一襲話,碧潭聽的不大舒服,便道:“何必動姑娘那些,我瞧這幾件都不錯。”
碧潭隨手抄出箱籠裡的一對蝦鬚鐲,“足有四兩,送人一點不含糊,姑娘當初都捨不得戴它。”
凝萱用帕子接過東西,低低嘆息道:“當年的好東西,如今也成了舊物。”
宋嬤嬤若有所思,安慰道:“炸一炸豈不又和新的一樣?”凝萱偎在宋嬤嬤身邊,嗔笑道:“嬤嬤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碧潭驚呼了一聲,忙從箱籠伸出掏出一枚玉佩,“我說怎麼不見了,原來躲在這兒,姑娘瞧,這不是當年大姑娘送你的獨玉金鳳佩?你因嫌那明黃色的宮絛太過顯眼,所以親自打了這個絡子。”
宋嬤嬤眼光老辣,細細一想,笑道:“姑娘新做的那件湖色的春衫就很配這塊玉佩。他們不是鬧騰騰的說要去給大姑娘上香打醮嘛,姑娘索性就戴著它。”
那獨玉金鳳佩確實不同凡響,只是當年凝萱謹慎,還從沒戴過。想到要去給大姑娘上香祈福,凝萱倒是沒覺得如何彆扭,隨手就將玉佩交給了宋嬤嬤。
說話間眼瞧著凝萱就要回大公主那兒,老太太召集來了所有孫女,孫子們,當然,出征在外的三少爺不在。老太太將滿屋子兒孫環視了一圈,笑道:“大姑娘傳來好訊息,這是咱們家頭一個外孫,也是二皇子的嫡子,作為孃家,我們不好不表示什麼。祖母和大夫人商議過,明兒領著你們去長春宮好好拜拜。剛好錦鄉侯府家在長春宮打醮,請了我們去玩,大家就當給五丫頭踐行,又做了正經事兒,又玩了一回,豈不有趣?”
眾人忙奉承老太太思慮的詳細。
幾位姑娘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樂熙。錦鄉侯府最近和魏家走的勤快,而魏樂熙算是半隻腳踏進了東宮的大門,兩家往來會不會還有別的意思?魏樂熙倒是一臉的淡然,任憑三姑娘樂珊、四姑娘雅靜怎麼窮追猛打似的逼問,她就是一個字不往外吐,連素來和魏樂熙不錯的三姑娘也覺得受到了欺瞞,忿忿的去了。
第二日,魏家浩浩湯湯幾十臺轎子前往城中最富盛名的道觀長春宮。
長春老祖只是個稱號,與開國皇帝不同,他們的稱號卻是代代相傳,到這一任已經是第七代傳人,和廟裡的方丈主持差不多,只是長春宮不比別的道觀,地位堪稱龍頭老大。老祖看不出年紀,臉色紅潤,腳步如飛,不看那滿頭的銀髮,眾人只會當他是三十上下的青壯年男子,可凝萱記得桂嬤嬤曾經說過,這位長春老祖已經有七旬上下,而且被德宗信賴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此人通五行八卦,對易經更是瞭如指掌,能斷人生死。
凝萱將身形隱匿在諸多姑娘中間,甚不惹眼,可禁不住老太太的唸叨。
老太太笑呵呵的看著長春老祖:“老仙人,幫我瞧瞧,我的孫女命相可好?”
富媽媽忙將凝萱從人群中拉了出來,長春老祖早準備了一套應付這種達官顯貴的套話,初時並不以為意。可哪知見了魏凝萱,長春老祖很是驚訝。這姑娘好面相啊膚色白皙說明命裡有善緣,豐頷重頤,可旺夫興家,鼻準渾圓,鼻樑不塌,說明貴氣逼人,能蔭夫蔭子,兩眼炯炯有神,眼下有臥蠶,說明女子聰慧胸有大志,而且子息富足。唯獨眉間有些散,說明此女年幼時略有波折。
長春宮老祖只見過魏家的大姑娘,六姑娘,這一位……他倒是不曾聽說。
老太太見長春老祖沉默不語,以為不妥,輕聲問答:“老仙人,可有什麼避諱的話不能說?”
長春老祖連連擺手,笑道:“不不不,只是老朽多年未曾見過這樣好福緣的女子,微微愣神罷了。”
老太太一怔,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凝萱,而站在不遠處的樂熙更是目含兇光。
長春老祖接過富媽媽遞過去的生辰八字,默默唸了兩遍,才道:“君是人間衣祿星,一生福貴眾人欽,縱然福祿由天定,安享榮華過一生。”長春宮老祖訝然的看著魏凝萱,讚道::姑娘不但面相斐然,連生辰那字都不同凡響啊”
第二四一章 強求的命數(二更)
老太太聽長春老祖這麼一說,反倒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吃了經道門外的那家臭豆腐,各種回味只有她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