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之才,咱們姑娘能進他老人家的慧眼,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王媽媽不自然的用右手去摸左腕子上的一隻晶瑩剔透的扁鐲,心裡暗道三房這主僕倆卻不隨三老爺半分。三老爺是個嘴上木訥,行為荒誕的人,要不是臉蛋肖似國公爺的愛妾,三房在廉國府哪還有說話的份兒。沒想到他和三夫人那個木頭生的女兒倒乖巧伶俐,尤其是近來。王媽媽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兒,五姑娘在魏家的迅速崛起大約也就是三夫人去後的這小半年的光景。打她從紫藤苑裡放出來,丫鬟婆子們就沒有一個不小聲議論的。都言三夫人先前倒似一座大山,堵住了她女兒的前程。如今三夫人一去,越加彰顯出了五姑娘的本事。
王媽媽想到此,不由得看了看一直忠心耿耿的宋嬤嬤。這老姐姐沒後路,除了跟著五姑娘再沒其他的法子。可自己不一樣,除三房,四夫人和大夫人一直不和睦。若自己投奔了四房呢王媽媽的眼睛胡亂漂移著問道:“碧潭和笑槐呢?她們兩個可是姑娘的大丫頭,怎麼敢將姑娘一人扔在這兒?”
凝萱故作緊張的將王媽媽往前拉,遠離了佛龕前,低聲道:“這便是凝萱要和媽媽說的。剛我們一行人在這裡給祖父祖母祈福,誰知竟遇上了流雲庵的住持孝慈師太。凝萱這樣失禮上前不過是因為師太告訴我,摸了金光蓮花座,能消災解難。”
王媽媽將信將疑的扭頭看那高大直插大殿屋頂的藥師佛:“姑娘說的都是真的?”
“媽媽不信的我話,倒也該相信師太的話。”
王媽媽略思忖了半晌,才點了點頭:“老奴如何不信姑娘的話,只是剛才的舉動到底不雅,今後還要避著人小心才是。”王媽媽頓了頓,又道:“五姑娘為人恭謹,想必是打發了碧潭兩個去送孝慈師太。”
王媽媽正說著,外面已經傳來了笑槐急吼吼的聲音。
凝萱見機不可失。忙輕輕一帶王媽媽出了大殿。
宋嬤嬤的腳一半踏在門檻內,一半卻還在門檻外,卻心下有所疑慮的縮了回去。略一沉吟,扭身就往回走。從大殿門口到佛龕前少說也有百十來步。然宋嬤嬤這年紀不小的半百之人卻幾乎是片刻間到了近前。
宋嬤嬤繞著藥師佛前後打轉,從蓮花座一點一點的往上看,直到上面是黑黢黢的高聳房梁,再看不見任何宋嬤嬤才滿是疑慮的轉身往外走。
殊不知,她剛一出門,佛像右後身的一根紅漆大柱子上便壁虎遊牆似的攀下來一人,正是恪親王世子趙煦。趙煦對宋嬤嬤剛臨走時生風般的腳步生出幾分遲疑,再一想到此人是小丫頭身邊最信賴重用之人,不由得提緊了一根弦笑槐和碧潭的確是兩個能人,凝萱不過將她們派出片刻的功夫,這倆人已經將孝慈師太的近況打聽的**不離十了。
王媽媽似乎頭一次聽說這樣的怪事,在笑槐說的時候幾次打斷。
“姑娘不知道,這流雲庵裡的小尼姑們嘴巴緊實的很,碧潭姐姐和我好話說盡,人家還直翻白眼,像是對孝慈師太這個名字很是不屑似的。這些人張口一個明月師姐,閉口一個明月師姐,倒像她才是真佛似的。姑娘,我就不明白了,孝慈師太才是住持,難道她就縱容著自己的徒弟們不敬?”
凝萱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王媽媽,淡淡笑道:“想必是孝慈師太參悟佛法到了一定境地,竟對世間紅塵俗世看得全淡了。王媽媽,有一件事兒凝萱好奇,這位明月師傅是什麼來歷?”
王媽媽緩緩的搖著頭:“姑娘這一問可是難住我了,咱們家和流雲庵最相熟的就是三夫人,其餘的夫人們一律只信長春宮老祖,加上這兩年先皇后重道,京城裡有些臉面的太太們都不大往這邊來了。至於什麼時候換了個新住持咱們是一點訊息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碧潭忽然在背後拉了拉凝萱的袖子:“姑娘,說人人到,那個明月來了。”
果不其然,明月師傅穿著一身簇簇新的尼姑袍,手中搓著念珠,半惹紅塵半隨風的飄來,身後一串兒足有**個跟班,灰撲撲的樣子越加託顯得明月與眾不同,清新靚麗。
凝萱領著宋嬤嬤等人率先迎了上去,一躬身:“明月師傅。”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明月師傅本準備了幾句不大中聽的話,卻在小凝萱展露笑顏的時候憋了下去。
“師妹,你不是有話和魏家小姐講嘛!”明月不急,倒是急壞了她後面一個最高挑,臉上皺紋也最多的老尼。這老尼四十來歲,卻對著小了一半年紀的明月卑躬屈膝,就算說催促的話語時,也不難聽出幾分的懼怕之意。
凝萱不由得對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