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裴三郎看起來,這倆個字如同一個大錘一般直捶到他的心窩裡,他的心又顫,又痛,說不出的苦澀。他勉強點了點頭,便藉故起身又去拿了一捆柴火,蹲在地上準備生火。
旁邊,錢樂樂盤腿坐在草蓆上,她拿起那倆個已經有些微涼的包子,深深嗅了下包子溢位來的香氣,便開口吃了起來。
“大叔,你吃了沒?”錢樂樂目光瞥過,問了裴三郎一聲。
“我剛才在外面就已經吃好了。”裴三郎沒有抬頭,輪廓分明的臉卻透出一絲的深沉來。
“哦。”錢樂樂聽他這樣說,她也沒多想,啃完一個包子,便對第二個包子開始下手。雖然包子什麼的,有時候看著真不起眼。但是它們能夠流傳這麼久,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就比如現在,這倆個包子下肚,她就覺得肚子已經快要撐出來了。
窮人有時候吃東西,更多的就是圖個肚子飽而已,其他美味什麼的,倒是其次了。
架子上的火已經點燃了,裴三郎拿了個小砂鍋,加了些水便開始用旺火燃燒了起來。明滅的火光下,他抿唇,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的說到,“我今天出去找到……事情做了。下午出去,晚上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到處亂走。”
“嗯?是什麼工作?”錢樂樂挑挑眉,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
“是給……一個戲班做樂師。”反正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把他去慕雲樓當樂師的事情告訴她。
畢竟,在很多女子眼裡,那種地方是不乾淨的。而經常出沒那種地方的男人,更不是什麼好男人。
雖然他樣樣都比不過另外倆人,
可是他終究是希望能在她面前保持一份美好的印象來。
“哦。那不錯啊。”錢樂樂撇撇嘴,應了聲。下一刻,她又彷彿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定睛瞅著他,“哇塞!大叔,原來你不是一個書呆子啊……我還以為你除了會讀些書外,什麼都不懂呢……大叔,你是會彈什麼?是不是那種古琴,像我以前看的那種六指琴魔,可以用琴音殺人於無形的那種……”
裴三郎苦笑著望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終究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小蘿莉的思維方式,果然是他這個被喚作大叔的人永遠懂不了的。
或者應該這樣說,這種愛天馬行空,思維極度跳躍的小蘿莉,是他傷不起的啊。
這以後的幾天,裴三郎傍晚出去,晚上回來的時候總會給她帶些好吃的。有時候是一個雞腿、有時候是半隻烤鴨,更離譜的是有次居然還帶回半隻鮑魚。
乖乖隆地龍!
天下哪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所以這引起了錢樂樂的高度警覺。
有次,她就逼問他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好吃的。裴三郎笑了笑,只說是他當樂師的那個場地,每天宴席剩下來的,所以賞給他們吃。
錢樂樂將信將疑,暫且抱著觀望的態度。不過她的腳倒是恢復的很不錯,只是她這個人耐不住寂寞,在茅草屋憋了那麼久,這一好,便央求裴三郎帶她出去玩。
正好,隔天便是墨寧國的上元夜了,這一天對於墨寧國人來說,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一家人會現在家裡吃好飯,然後結伴出來一起看燈。最後還會在路邊買一盞小河燈把來年的願望寫在上面,讓小河燈載著他們的願望悠悠起航。
錢樂樂他們從茅草屋那裡走出來的時候,街上已經是人山人海,擠成一片了。看燈的人摩肩接踵,似乎整個京都的人傾城而出。
裴三郎害怕倆人走失,便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不過,錢樂樂顯然就沒有他那麼緊張了,她右手緊緊地牽著裴三郎的手,東張西望充滿好奇地觀看著周圍的一切,手裡還時不時的換著各種小吃。
一股人流湧來,街道另外一邊,風斂軒一身淡青色的衣服混在人群中,身後跟著他的貼身太監。
“……公子,這花燈會上人這麼多,很容易出事的,要不我們還是租間雅室,泡壺茶,慢慢的品茗吧。”太監小心翼翼的護著風斂軒,心裡卻是想不通,他們家皇上一向是不喜歡熱鬧的,為什麼今年的上元夜,他突然對這花燈會感興趣起來了。
風斂軒清亮的眼眸絲毫不放過從他視線範圍內出現過的女子。自從那天去錢樂樂住的院子裡沒有見到她,他便派了人到處尋訪她,不過到現在卻是還沒有她的什麼訊息。
他這個人雖然不喜歡熱鬧,但是他知道她喜歡熱鬧。
所以他是抱著碰運氣的態度來找,
或許真的會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