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森繼續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煽動著場內的華人藏家,只要有人再出一次價,就能打破現在的僵局了,而傑弗森的意圖就能達到。
不過傑弗森還是小看了莊睿那番話的影響力,中國人雖然喜歡內鬥,但是在這個場合裡的人,都是比較有身份的。
並且按照中國人的行為規則,在莊睿說出那番話後,要是再抬價的話,就擺明了是不給莊睿面子。
雖然莊睿看上去比較年輕,但是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能進入到這場合內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誰知道莊睿背後還會有什麼樣的勢力?做人留一線,這才是場內眾多老狐狸們的想法。
“120萬歐元第二次,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各位先生女士,機會難得,錯過這幅珍貴的油畫作品,以後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了,請各位再慎重的考慮一下……”
足足過了三分鐘之後,傑弗森很不情願的敲下第二下拍賣錘,並且盡著最後的努力,鼓動著在場的華人買家們。
傑弗森不是不想讓自己的託在出手抬一次價格,但是他不敢,沒錯,就是不敢
郎世寧的作品是第一次在國際上進行拍賣,其價格就是在100萬至200萬歐元之間,這是此次拍賣行組委方經過多方考證評估定下來的價格。
而莊睿給出的價格,剛好是在人們心理承受的底線上,不高但是絕對也不低,猶如一根魚刺卡在眾人的喉嚨上,上不去下不來,再出價怕買貴了。
傑弗森現在也是這種心情,因為在之前並沒有和這幅油畫的主人談好,不像昨天的那些拍品,拍賣行在開拍之前,就和物主有過協議的。
但是這幅畫不同,如果自己讓人抬價而沒有人跟價的話,拍賣行為了自己的信譽,肯定是要自己出錢買下那幅畫的,那樂子就大了。
所以傑弗森躊躇再三,最終是沒有敢向臺下的託發暗號,因為這件事情的後果,是他所承受不起的,萬一流拍或者是被自己人拍下,他等於是砸了自個兒“白手套”的招牌了。
“先生女士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否則這幅郎世寧的油畫作品,就歸屬於156號買家了……”
“行了,您這一幅畫耽誤了快半個小時了,抓緊時間往下面進行吧……”
傑弗森話聲剛落,就被臺下一個不耐煩的買家給打斷掉了,這些人的年齡,可都是很成熟的中年人,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不會再被傑弗森的話語蠱惑的。
“好,那恭喜156號買家,今天的第一個拍品,清宮廷畫家郎世寧的《純惠貴妃半身像》油畫,屬於您了……”
聽到下面不耐煩的聲音,傑弗森知道自己的努力白費了,而且時間太久,實在是無法拖下去了,無奈之下,拍賣錘重重的敲擊了下去,今天的專場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落入到了莊睿的手中。
只是傑弗森雖然嘴上說著恭喜,臉上卻是沒有多少笑意,自己本來打算第一件拍品就引起眾人的關注,不過現在關注是引起了,就是關注錯了方向,現在場內的這些華人富豪們,對莊睿的關注更甚於拍品本身了。
“小夥子,恭喜啊,真是年輕可畏,咦,你這丫頭我看著怎麼有點兒眼熟啊?”
坐在莊睿前排的一位女士,回過頭來善意的對莊睿笑了一下,不過看向秦萱冰的時候,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想思考自己在哪裡見過秦萱冰?
莊睿連忙點頭回了個禮,他也不怕秦萱冰吃醋,因為這位女士的年齡,足可以做自己的母親了。
“張女士,我姓秦,我的父親是秦浩然……”
那位女士不認識秦萱冰,但是秦萱冰認識她,當下很有禮貌的回應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是秦家的小公主啊,我怎麼覺得這麼眼熟……”
張女士聞言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那這位就是莊先生了吧?前段時間總聽人提到你的名字,一直都沒見過,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不錯,很不錯,剛才那番話說的很好……”
“不敢當,我這人就是一炮仗脾氣,一點就著,看著這洋鬼子用從中國搶走的文物,再從中國人身上賺錢,這心裡不怎麼順當……”
莊睿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不過看其說話的氣度,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且看年齡也不小了,連忙謙虛了幾句。
不過莊睿話中所描述的人,卻是劉川的原型,莊睿購買這幅畫還是有很大的私心的,但是他不想被人認為自己個兒太有心機,少不得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