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菲菲被這價格給震驚住了,她雖然家世不錯,手上也從來沒有缺過錢,但那都不是自己賺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錢居然能賺的這麼容易,這讓苗警官的思維產生了一些混亂。莊睿的形象在她心裡,也無限度的撥高了起來。
其實莊睿這價格,剛才已經是往少了說了,最近幾年玩精品陶器的人也多了起來,尤其是黑陶,白陶和彩陶的價格,近年來是突飛猛漲,比之明清的一些官窯瓷器也是不遑多讓,只是這類藏品精品數量比較稀少,拍賣的次數自然就很少,所以大眾對它們的認知比較少。
不過玩陶器的圈子裡。自然還是有這麼一類關注的人群,莊睿這件黑陶作品如果拿出去拍賣的話,只要事先稍微做下宣傳,底拍價估計就要高出四百萬的。
“我說這位小哥,你這箱子裡,裝的真的龍山黑陶?”
莊睿和苗菲菲冷不防被身邊響起的一個聲音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卻是一六十多歲的乾瘦老頭,穿著一件連體的長衫,腳下是一雙布鞋,看起來有點像解放前那當鋪裡的大掌櫃的。
“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苗警官一雙鳳眼瞪了起來,這老頭的外表長得有些猥瑣,而苗大小姐向來對不美的事物與人,都不怎麼感冒的。
“沒關係,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不過這位小哥能不能讓老頭子我漲漲見識啊?”
老頭把臉扭向莊睿,他看得出來這東西是莊睿的,自然也是他做主。
“對不起,我也就是隨便一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還是免了吧。”這地方有些雜,莊睿並不想把這物件示於人前,他剛才就想好了,等四合院修繕完畢之後,這東西肯定第一個入駐進去。
見到莊睿要走,那老頭連忙指著面前的這家店鋪,說道:“哎,小哥,你別急啊,我也不是壞人,喏,這店就是我開的,咱們進去坐坐,是不是龍山黑陶,大家也能相互學習下嘛……”
莊睿抬頭看了一下,這店鋪門面倒是不小,上面的招牌上寫著“瓷來坊”三個大字。來來往往從身邊進出的人也很多,這會也逛的有點累了,正好可以坐下休息會,於是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小子就請您指教下……”
苗菲菲本來有點不樂意,只是看到莊睿進去了,也無奈的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這家古玩店是專營陶瓷器的,大大小小的木架上,擺放著形形色色的陶瓷物件,莊睿大概的看了一下,應該不低於上千件陶瓷器,不過在店裡還有個櫃檯,後面也是一排木架,想必在那上面的,才是有傳承的老東西。
走在前面的這老頭姓那,算得上是個清朝八旗的二代遺少,從小家裡有不少老玩意兒,只是讓他那隻會吃喝嫖賭抽大煙的老子,全部都給敗壞光了。
不過小那挺爭氣,靠著祖上留下來的幾個小物件,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倒賣起了古玩,那會北京城的古玩不值錢,梨花木的方桌才五塊錢一張,小那做了幾十年的古董買賣,人變成了老那,也赤手空拳的置辦出一份不菲的家業來。
那掌櫃的剛才是無意中聽到莊睿和苗菲菲的對話,原本沒怎麼在意,只是當他看到莊睿臉上那副自信的模樣,鬼使神差的就想著要見識一下,這才發生了先前那一幕。
在那掌櫃的帶領下,三人進到裡面的一個包間裡,叫了夥計倒上茶水之後,那掌櫃的眼神就放到了紙盒子上面。
莊睿也沒囉嗦,在相互報了姓名之後,就伸手把紙盒子給拆開了,抓住那黑陶罐子的口沿,將之拎了出來,擺放到桌子上面。
“這東西,可是有點難說啊,這胎質挺薄的,倒是有點像龍口黑陶,不過這包漿釉色,有點拿不準……”
那掌櫃拿著把放大鏡,圍著這寬沿大肚罐子轉了半天,又用手敲了敲,臉上有點失望,他並沒有見過真正的龍山黑陶,只是這東西有點像是後仿的,和傳說中黑陶那“黑如漆、薄如紙”的特質,並不是十分的相符。
龍山黑陶那“黑如漆”的特質,指的並不是單純的黑色,而是黑中發亮,但是這件黑陶顏色暗淡,就連包漿也不是那麼瓷實。
莊睿看到那掌櫃的表情之後,呵呵笑了幾聲,說道:“那老闆,您這應該有桐油和白紗布吧?麻煩您拿點兒過來,我來清洗下這件黑陶。”
“桐油?那不是保養傢俱用的嗎?”
那掌櫃聞言有些疑惑,他沉浸在瓷器行中數十年,還沒有聽說過桐油可以清洗陶瓷器,不過莊睿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那掌櫃連忙告罪一聲,出去準備桐油和紗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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