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曾少離被動地回到廂房。
展想墨一把將哭喪似地小九扔出門外,還在屁股上補了一腳。轉過頭瞪向我們的時候,他的眼睛紅得血絲縱橫,惡鬼一樣。
我往曾少離的方向挪了挪:“真的,我覺得你該離他遠一點。”
曾少離會給我一雙笑得半眯的歪斜眼。兩個不規則的眼球險險擠在眼眶裡,眉頭一舒,空曠的額頭處登時一片油光“噌”地閃過。
……
我捂住眼睛無聲撓地:那片油……太閃了,好刺眼……
“你們夠了!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的!”展想墨突然橫插一腳,將我和曾少離從中間分開,十根手指“噼裡啪啦”地懸在我眼前,大有我不答應就把手指往我眼球裡□去的趨勢,“聽著,賤民!東西是你弄碎的,責任就該你負!今天,你若是不答應,就別想著能直著走出這廂房了!”
我左閃右閃,十根白骨嶙峋的手指還是死死地粘在我眼球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嘆一口氣,弱弱地開口:“答應就答應啊……把你的雞爪移開點!把我弄瞎了,你養我一輩子啊?”
展想墨得意洋洋地收回手,聞言臉上青紅白綠一陣變色:“嘖!賤民就是賤民!竟然說出這等無恥的話!”
也不知道曾少離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聲音雖小,但那句衝擊力極大且帶有濃重怨婦氛圍的話確實是從展想墨嘴裡冒出來的。我吃驚地回頭看向展想墨,卻發現他正一臉憤恨地往曾少離身上射眼刀。
果然,這兩個醜男之前發生過“不得不說”的□。
……
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
雖然從一開始就覺得他們倆是一對,但忽略了曾少離平常過激的行為,他也算是個好人。沒想到居然被展想墨這種劣質品染指了……
總覺得,很不爽。
唉,其實也輪不到我不爽啦。都說夫妻條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放到夫夫身上也成立。更何況按照他們兩個的樣子,估計放眼世界,也找不到可以比得上對方“美貌”的配偶了吧?
我暗自點頭,心中不明的怒火稍稍往下壓成了迷你火苗。回頭再看,曾少離眉眼低垂,一臉平和地看著窗外。他一旁的展想墨正擠眉弄眼地衝他的側臉做著鬼臉。
“轟!”
怒火更甚!
超——不爽!
憑什麼那個自戀高傲惡劣的展想墨居然都能勾搭上曾少離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啊,這實在是太天理不容了!隨著社會發展時代進步,曾少離這樣一種溫和型好人已經瀕臨絕種了!居然讓展想墨這種一走出來就知道是萬年奸角的人搶到手……嘖!
我憤憤不已地雙手捉住桌布拼命蹂躪,心裡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冷汗霎時流了一身——
話說,我生的哪門子氣啊?
曾少離被誰勾搭上,不關我事吧?
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憤世嫉俗了?
雞皮疙瘩隨著冷汗“吧嗒吧嗒”地爬了我一身。還沒等我來得及理清自己的思路,就聽到了曾少離溫潤無比的聲音:“你說讓阮璐向使者解釋,那鄰國使者到底什麼時候來?”
展想墨似乎等這個問題已經等了很久,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你死定了”的猥瑣笑意,嘴巴一張一合,一字一頓:“——明——天。”
一枚玉墜引起的(下)
“明天?怎會如此匆忙?”曾少離眉頭微皺,一個問題輕輕踢給展想墨。
“鄰國使者天性好遊玩,最喜四處遊歷。就算明天來到,又何奇之有?”展想墨皮笑肉不笑,一抬腳將問題踢回給曾少離。
“哦?”曾少離面不改色,一直揹負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遞給他一隻肉嘟嘟的白鴿,“那我剛剛抓到這隻信鴿,綁在它腳上那張寫著‘不管你現在在哪裡,明天之內給我死到福雷城!不然就將你上次佯裝公務實則是到花街喝酒的事告訴你家公老虎!’的紙條,是誰寫的呢?”
一記重擊!
展想墨被曾少離冷靜的一記問題砸得不輕,接過白鴿的手都忍不住抖啊抖。看著那隻白鴿歡樂地撲騰著翅膀,臉一黑,“啪嘰”一聲,一小灘鮮血便從他的手心噴灑了出來。
我和展晴兒同時跌倒在地,手腳並用往門口縮。
第一回合,曾少離VS展想墨——曾少離勝。
“呀!你幹什麼呢?”曾少離突然一手奪過展想墨手中的白鴿,一臉心疼地為那隻可憐的白鴿包紮起來。展想墨約摸還沉浸在自己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