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她的建議,包吃包住並讓她當保鏢,雖然她看起來很是後悔,但我的心情卻變得很好。
派出的人馬無功而返,展想墨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是我從中作梗了。看著身邊一下多起來的江湖人士,我很無奈,只好選擇在新城暫留一段時間,也算是為接下來該做什麼做好打算。
她不像別的女子對我百般遷就,不會看到我就發出下流的嘆息聲,她甚至護著那兩個小乞丐的表情比看向我的表情還要專注。可以容忍我故意做出的奇怪事情,可以在小九吃多的時候一掌拍過去罵道“吃那麼多,你想變成死胖子啊”,一邊將自己的口糧遞過去。甚至連琅琊巔的惡人劉蓮都圍著她轉。
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興趣,可她卻對我不屑一顧。其實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她不喜歡我。雖然原因不明,但總不會是因為我長得醜吧?
難道,這就是娘所說的,有些人會天生八字不合?
就算如此,我也不信命。
新城遇舊人(中)
嘆一口氣,曾少離放在樓梯道的腳抬了又放,轉身委委屈屈地看了我好一會,又嘆一口,欲言又止:“唉,沒什麼了……”
我抹汗:老兄,這句話剛才我已經聽你講三次了。你到底走不走!?
曾少離轉身,抬起腳,一咬牙,“啪啪啪啪”地走了下去。我聽著聲音遠去,信手關門,腦子裡還回蕩著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忍不住嘀咕起來:“他到底在這裡等了多久啊……”
“兩個時辰而已!”一隻手“啪”地蓋在門縫間,曾少離的頭部猛地在視線內被無限放大,“碰”一聲巨響,額頭霎時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唔……你搞什麼……”我捂著臉邊在地上滾著邊發出淒厲的慘叫,“啊,我瞎了!我有幻覺了!視網膜破裂了啊!”
“好痛……你在哪裡……”曾少離的聲音聽起來顫巍巍的,估計也撞得不輕。我勉強張開半邊眼睛,世界都有了兩重幻影。曾少離一手捂著臉,一手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向門口方向摸索著,結果一頭撞到了門檻,捂著臉的手移到了鼻子處,還不斷髮出低低的嗚咽聲。
“……你是智障嗎?”我嘴角猛一抽搐,剛想嘲笑他,額頭便冒出一陣火辣辣的痛覺,霎時眼淚都出來了。曾少離半蹲在地上捂著鼻子,淚眼模糊看去,毛茸茸的一坨白色影子,特別像被主人拋棄在路邊的大白狗……
“小白,你沒事吧?”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的手已經不知不覺伸出去了;手伸出去也就算了,我還不知不覺中用某動漫X筆小新的特有腔調說出了一句那麼猥瑣的話;說了那麼猥瑣的話也就算了,最該死的是,就在我反應過來準備縮手封口的時候,曾少離懸空摸索的手突然扯住了我的衣袖!
“轟!”
就在我臉蓋在地板上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起物理老師曾經苦苦教導的力的相互作用。然後腦子裡關於為什麼牛頓會被一個蘋果砸出萬有引力定律的謎底也隨之解開了,心裡只餘下四個大字:
“我頓悟了!”
這個世界的醜男都是萬年炸彈,離得越遠越好。
當我一臉鬱卒地對著那面扭曲的銅鏡擦臉上的鼻血時,心裡一直這麼憤恨地想著。
曾少離坐在我旁邊,一雙歪斜眼笑得半睜半眯,兩顆突兀的眼珠險險地夾在眼縫之間,直直地瞄向我。我被看得一個哆嗦,心裡的憤恨嚇得縮回去了一點。
“兩個時辰而已。”
“……啊?”我將溼毛巾搭在鼻子上,不解地看著曾少離。
他微微低頭,臉上似乎飛快地閃過兩朵紅暈,聲音小了一點,但還是吐字清晰地說著:“你適才問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兩個時辰而已,沒什麼。”
兩個時辰“而已”。
我優雅地微笑著,心裡一個勁地腹誹:而已……兩個時辰,折算成現代時間就是四個小時了。你真要覺得沒什麼,那幹嘛故意在“而已”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你是想提醒我道謝吧?
“真的,真的沒什麼。兩個時辰而已。”見我不說話,曾少離又重複了一遍,眼神專注得好像想從我臉上找到一個與眾不同的毛孔似的。
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艱難地將視線移開。雖然明知道應該說謝謝,但一對上他那副表情我的喉嚨就不自覺被堵了。
空氣有點凝固了。
我又咳嗽了一聲,試圖找點話題打破僵局:“兩個時辰,你就一直站在外面等嗎?”
“對。”曾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