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裡。
我一嗆,一股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喉間冒出。
皇甫秋冷笑著從視窗一躍而出:“我只是不小心倒了一小罐指天椒醬汁進去而已!”
我:“噗——咳咳咳咳咳——”
……
半天后,我面紅耳赤雙眼含淚咳嗽連連地跑去敲骷髏的門。
沒有反應。
我頗為挫敗地轉身去敲言笑的門。
也沒有反應。
沒來得及思考他們兩個半夜三更跑到哪裡去了,我漲紅了臉衝回廚房,再一次翻箱倒櫃。詭異的是,諾大的廚房裡別說燒飯用的井水,就連洗腳水都沒一盤!而唯一的佐料就是剛才炒蛋時被我翻出來的小半瓶油,黃濛濛一層油漬漂浮著。
喉嚨還是火辣辣的,我看著那小半瓶油陷入了糾結:難道要我喝油自救?
痛苦地掙扎了一會兒,我毅然起身,直接往曾少離的房間衝去。
曾少離好歹也是個醫術專家,我也不求他有什麼入口即溶化熱止咳的仙丹——西瓜霜總有吧!?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曾少離房門前,伸手剛想敲,門從裡面開啟了。
我和曾少離對了個正眼。
他一愣,抿嘴笑道:“璐兒,夜半三更你不睡覺,來此地有何事?”
我忍著喉嚨痛翻了個白眼:“找你……”說完就準備進門。
他一驚,身形一移就擋住了我面前:“夜色已沉孤女寡男共處一室,恐怕不妥啊!”
“我沒打算和你共處一室……我只是來借藥的……”沙啞著嗓子擠出這句話,我再次嘗試溜進房內。
“借藥!?”一個清亮的熟悉聲音響在耳邊,一抬頭,展想墨正倚在門邊若有所思地衝我挑眉,“喲!好大的辣椒味!”
……
我看了看展想墨,又看了看曾少離。
展想墨的衣服穿得好好的,曾少離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展想墨瞪向我的眼神帶著三份嬌羞七份怨怒,曾少離看向我的眼神有著七份躲閃三份羞澀。
現在的時間是半夜,曾少離和展想墨出現的地方是曾少離的房間,再聯絡上展想墨這段日子天天在曾家賴吃賴喝的行為——我只覺得腦中靈光一閃!
我就說他們有一腿!
“對不起,正所謂君子與女人皆不奪人所好,我不知道你們正在忙。”我往後退兩步,狗腿地笑了起來,“沒事了,我現在覺得喉嚨一點也不痛了!你們繼續,我什麼也不知道……”
展想墨蹙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沒事,我瞭解的……我全都瞭解……”我忍著喉間的刺痛開口,對著展想墨泫然欲泣,“人各有所好,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但若是少離喜歡,那我也沒辦法。唉……他是個好人,你以後一定要對他好,不要對不起他……”
曾少離的臉色瞬間白了。
與之呼應的是展想墨瞬間青了的臉。
我委屈地抒發完心理感想,看見他們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心裡不知怎的也覺得很不舒服。還沒想好怎麼接下文,視線一瞟,依稀看見骷髏和言笑正坐在屋內。言笑瞪大了眼睛,視線在我和曾少離、展想墨間來回移動。骷髏則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半晌,抬頭掃了我一眼。
然後我聽到了他的聲音:“璐兒,別丟臉了,展公子是我約至此地的。”
吃肉(上)
“約出來幹嘛?打麻將?”我含糊地冒出一句話,一不小心,牙齒啃在了舌頭上,當下痛得淚水狂飆。
骷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說什麼呢?我只是約他們出來,共同商討接下來該如何對付臨國王女。”
我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只是商量這個問題的話,為什麼要在半夜三更約出來?為什麼只約他們不約我?為什麼約的地點要在曾少離的房間而不是大廳?為什麼……
骷髏的臉色開始下沉。
我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家大老公讀心術很強,於是立馬狗腿地捧著嘴巴叫疼。
骷髏白了我一眼,終於礙於言笑可憐巴巴的擔心神色,伸手將我扯了過去。曾少離轉身進屋,捧出了大大小小一堆精緻的瓶罐。展想墨不動聲色地在桌子旁坐下,信手接過曾少離遞過來的瓶子,開啟聞了一下,轉手遞到言笑手中。言笑則直接把瓶子的活塞放到桌子上,雙手捧著遞給骷髏。
我看著他們行雲流水的動作,一陣發暈:“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