髏滿意的輕笑。
骷髏滿意,我和藺佑的樑子,卻堅定地結下了。
如果說展想墨的錙銖必較有仇必報是師傳絕技的話,那藺佑在拜師的時候,這一門課程絕對是滿分。
因為他居然能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報復我十餘次!
下馬車的時候,我先下,腦後突然一陣涼風呼嘯而過。手再次不受控制地腦後一甩——接住了一枚又長又尖的銀髮簪——此乃報復一。
進曾府的時候,我先進,腰間突然一陣寒氣襲來。手再次不受控制地往腰間一伸——夾住一條銳利而遍佈倒刺的長鞭唯一一處沒有倒刺的位置——此乃報復二。
坐在大廳椅子上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這個時候應該禮讓,所以等到所有人都坐好以後,才慢悠悠地走到離藺佑最遠的一張椅子,坐下。
腳下一道銳利的刀鋒襲來,椅子的四條腿同時破裂,手再次不受控制的往上一抬——幾個難度高超的後空連翻躲過從藺佑腳上飛過來的短匕——此乃報復三。
……
然後還有去茅房路上的千發短箭,茶水裡的巴豆,走路時插在地面比頭髮絲還纖細的針,吃飯時夾在米飯裡的螞蟥……
我@#¥@#¥……
知道什麼叫狠毒嗎?
藺佑這種就是狠毒!
有了他的對比,我突然覺得以前展想墨追殺我什麼的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但要報復,而且手段多樣方法猥瑣,根本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的鬆懈——如果不是靠近藺佑會死得更快,我真的很想衝過去質問他——先生,拜託你專業一點!發揮一下“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的情操,行不!?
……
藺佑的行為,很大程度激怒了展想墨和曾少離。
雖然我對曾少離善良得人畜不分的性格有了相當的瞭解,但不代表我看見展想墨挺身而出的時候,會不震驚。
我怎麼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義凌然了?
再怎麼說,藺佑是他的師弟,他也應該站在藺佑那邊才對吧?
可現在居然為了我,將藺佑罵得狗血淋頭。
……
嘴角抽搐,我突然很不安地想起了之前的某個場景。
還是馬車裡,展想墨剛剛睡醒,惺忪著眼睛看向我,愣了半天,脫口而出:“娶我。”
聲音輕柔,帶著不由分說的堅定。說完以後,緊張的表情突然放鬆了,臉上綻出一個笑容,屬於一眼看過去,幸福快滿溢的那種。
……
不會是來真的吧?
我迷茫地看向展想墨,耳邊突然傳來骷髏清冷的聲音:“怎麼?心動了?”
“怎怎怎怎麼會?”我一開口就結巴,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伯桃,別生氣……”
“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骷髏語氣淡淡的,說不出的平靜,“說起來,也是我的錯。若是當初我沒有給你下咒,他又怎會看得上你?”
我乾笑。
“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從天邊傳來,夾著一陣衣袖迎風翻飛的聲音落到眾人耳邊。
我驚愕地抬頭,入目就是一個穿著淡藍色衣服的男子翩翩落下,正好降到一旁的假山上。翹腳坐在了上面,一手撐著臉看向我,嘴角一勾,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微笑:“妻主,我來了。”
捅馬蜂窩了(下)
面前的男子,乍眼看上去頂多十六歲,面板略微有點蒼白,可配著淡藍的衣服,平添出幾分氣質。眉眼微微有點上挑,眼底流光溢轉,盼若琉璃,媚眼如絲。一手託著頭,一手若無其事地把玩著頭髮。嘴角始終掛著淺笑。
我呆了。
這是伯桃?
這是伯桃!?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耳邊居然傳來童音和秦飄渺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就知道璐兒會嚇到!”
“璐兒,小心口水……”
這這這這是伯桃!?
空氣一片死寂,就連罵著藺佑的展想墨都突然沉默了。我還以為骷髏用了什麼能讓時間停滯的法術,沒想到曾少離突然緩緩開口:“璐兒,這位公子是……”
我更呆了,瞪大眼睛看向曾少離:“你看得見他?”
話音剛落,男子“噗嗤”一聲笑了,嘴角勾起,臉上綻出甜蜜至極的的微笑:“我都站在這裡了,他們自然是看得到。”
我……凌亂了。
身上有咒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