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們格格不入,原來他是富貴人家之子。”
我無語地看著他:既然小九是個半路跑出來當乞丐的,你從一開始就應該告訴我啊。
曾少離說完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們。
“那,小胖子現在是和他家人回去了吧?”我問。
“嗯。”曾少離點頭,“經過這次教訓,想必使者大人會好好教導他,應該沒什麼機會四處走動了。”
……
言笑垂下頭,難掩眼中的失落。從離開福雷城開始,小九就一直陪在他身邊,是摯友也是支柱。如果沒有小九近乎無賴的堅持,他甚至沒有勇氣和那幾個風姿卓越的男子站在一起。若是小九離開,那他以後會如何呢?
看著言笑失落的樣子,我多少也能猜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笑了笑,我伸手攬過言笑的肩膀:“別難過了。所謂天下無不散之那啥,人生嘛,本來就是走走停停來來去去的。只要——我還在你身邊就夠了。”
言笑抬起頭,眼底慢慢湧出淚水,臉紅紅地笑著:“嗯。”
曾少離也是一笑,隔著面紗,看得見他朦朧的表情。我挽著言笑走出小黑屋,被外頭燦爛的陽光驀地刺疼了眼睛。
突然想起遠在鬼都的骷髏,想起現代的父母,若是我有一天回去了,若是我一直回不去……
我能夠一直留在他身邊嗎?
病公子(上)
小九走了,一如曾少離所說。身邊突然少了個會搶食的小胖子,聽不到他時常自顧自說唸叨的話,心情多少感覺有點落寞——這一點,從我開始吃東西沒有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可以看出來。
和展想墨的關係被那一巴掌扇得廬山瀑布般飛降——好吧,其實從來就沒好過,只是變得更差而已。
只是我真的非常不爽!為什麼小九一走,展想墨就代替了他搶食的位置,天天跟我在餐桌上作對!
“咔!”兩雙筷子又卡在了一起,準確無力地插在同一尾魚上。那條閃著油光的肥魚在我們的筷子下抽搐般彈起來一點,濺出一些醬汁。
我瞪向展想墨,咬牙切齒:“展公子,那麼好興致今天也來跟我搶菜啊?”
展想墨頭也不抬給我丟擲一記冷哼:“搶菜?像你這種只懂吃白食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兩字?”
“我那是正當工資,包吃包住……我可是小曾的保鏢!”我在“保鏢”二字上加了重音,筷子一用力,魚肚子往我的方向移了幾厘米。
“保鏢?你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賤民,能當得了保鏢!?雖然不及我,但曾少離好歹一身高強武藝。保鏢——就憑你?”展想墨又是一聲冷哼,手指靈巧一繞,魚肚子拐了個彎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我眼角抽搐,斜眼瞪他。
他面不改色,騰出左手將腰間別著的長鞭抽出,狠狠往地上“啪嗒”了幾下。
我歪著嘴巴往曾少離的方向做了個口型:“咱有後臺!”
展想墨臉色驀地沉下去。
周圍的食客早已見怪不怪,同桌的曾少離含笑看著我們鬥嘴,一臉看戲縱容孩子淘氣的長輩相。展晴兒更過分,直接端起盤子就躲到另一張桌子咬起了白飯——用她的話來說:你們自家人處理問題,我先躲躲。
客棧的門突然被推開,凜冽的寒風倏忽從外面竄進來。展想墨受了寒,一個哆嗦,捂著嘴巴“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我大方地將筷子一撤,坐了下來,給自己夾一根大白菜。
展想墨看怪物一樣看看我又看看那條肚子被擠得不像樣的魚:“你不搶了?”
我咬著白菜頭也不抬:“算了,你吃吧。”
展想墨愣了一下。一直看戲的展晴兒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璐兒,你該不會是因為大哥咳嗽了,所以產生了憐香惜玉之情吧?”
我“噗”一聲差點沒被噎死。
天地良心,其實剛才我是看見了展想墨咳嗽時,不小心往魚肚子上噴了幾滴唾沫星子,所以才忍痛割愛的。憐香惜玉這麼深層意義的詞語到底是被你用哪邊小腦想到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抬起頭想調侃一下她。
入目就是展想墨意義不明的紅臉,兩團紅暈逐漸瀰漫,眼神閃爍著,然後還故意皺著眉頭用力地“哼”一聲。
……
此種反應一般我判斷為發情期。
我默不作聲地低下頭扒飯。
展想墨突然一個轉身,往樓道走去:“此等低賤的地方,食物不合我胃口。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