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金甲玄袍飛舞站在寒風之風,抬頭仰望茫茫天際。
“來人,擊鼓!”劉冕大聲一喝,侍立在旁的幾名儀仗兵快步奔出站到了點將臺大鼓前。約了個齊手,一同將軍鼓敲得震震作響起來。
軍帳頂上地積雪,被震得一片片滑落。陰風呼號之中,澎湃如海濤的軍鼓聲傳出數里之遠。
全營響應聞鼓而動。所有將士以最快的速度衝出軍帳來,踩著積雪提著兵器,有條不紊的排起了佇列。
劉冕雙手剪背站在點將臺上,如同巋然神相俯視眾生。衣甲嚯嚯腳步震震,七軍將士各按方位排列已定。放眼看去無茫無際,雄壯威武傲視蒼穹。
劉冕也沒有多話,將一面紅旗高高舉起揚了三下。身邊的儀仗兵將巨大的號角吹得嗚嗚作響直達天際。七軍將士發出一陣海嘯般的狂呼,各按所部奔赴訓練場。
整整一個多月了,每天右衛大軍都是這樣操練的。只是大家沒有想到今天下這麼大的雪,依舊訓練如昨。
馬敬臣走過來一臉悻悻然地對劉冕道:“好吧交給我了。你去吧。”
劉冕笑著將一面紅旗交給馬敬臣,對他叮囑道:“大唐地兵一般都不擅長雪戰。不管是步戰還是馬戰都是弱項。就連箭術在這樣的天氣也要大打折扣。我們要有針對性地來進行訓練。”
“嗯,我知道了。”馬敬臣長吁一口氣,表情凝重。辦起正事來他還是說一不二不打折扣的,這是劉冕最喜歡他的地方。
“張嵩、郭知運!”
“末將在!”
兩個生猛的漢子一起出現在劉冕面前,抱拳而拜。
“親翊府中軍越騎今天練習騎兵突擊、騎射訓練。”劉冕對他二人道,“你們二人各率本府地兵馬今天來個校場比拼。專比騎射。輸了的那一府晚上掃雪,全營的雪!”
“是!”兩名將軍大聲應諾騎上馬快步奔走了,各帶了一個方陣的騎兵在風雪之中呼嘯而走。
“這兩個傢伙真是玩命!”馬敬臣嘖嘖的搖頭嘆道,“我從來沒見過訓兵像他們那麼狠的人。張嵩像條蠻牛,自己不怕死不怕累,還非要弄得親府的越騎將士全都跟他一模一樣。來了才幾天就在全軍出了名,將士們私下給他取了個渾號叫——張閻王。郭知運這傢伙表面看起來文致彬彬。原來也是個狠角色。馬上槍法是一絕,善長演練衝陣與配合充分發揮每一個將士地能量。而且練起來也相當的玩命——天官,你發覺沒有。親府和翊府的騎兵由他們執掌後,顯然已經改頭換面脫胎換骨了。現在我看著他們這群騎兵跑出來就像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要地就是這個效果。”劉冕微笑道。“我反覆刻意的叮囑他們,當兵的就是要狠。尤其是騎兵,你要把自己想作是一頭戰場上的獅子。以前有親翊府騎兵我一直沒有時間來花精神打理,現在我要將他們打造成七軍表率。我右衛是以騎兵為主,親詡府的騎兵當是強中之強才行。如果他們二人幹得出色。我就要將全軍上下一半以上地騎兵都交由他們二人統領。我算是看出來了,張嵩身先士卒擅長衝鋒陷陣,是個不可多得的急先鋒;郭知運冷靜睿智武藝高超,甚至可以取代我在戰場上的作用。如果這兩個人能夠充分發揮作用。我就可以被解放出來安心在帥帳中指揮作戰了。”
“安排得不錯。”馬敬臣笑道,“你現在已經貴為國公、三軍統帥了,怕是也用不著像以前那樣身先士卒衝在最前的玩命了。不過你那杆方天畫戟可是我右衛地標誌和精神支柱。將士若是上了戰場若能看到他,就會精神百倍鬥志昂揚。”
劉冕笑道:“你可是忘了,我還有兩個在當左右郎將的好徒弟魏升、魏晃?雖然他們不太爭氣功夫還沒練到家,但進步也算是神速了。前不久兩人居然雙雙開始學習第九、九十式戟法了,練得還挺不錯。我右衛大營裡現在可就不止我一柄方天畫戟了。要是他們能成才,我就是退休了也願意。”
“這兩小子的確很努力,玩命的努力。”馬敬臣說道。“我時常在休息的時候看到他們兄弟二人在校場上對拼練習。要說起來……我老馬肯定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了。”
“狠。在右衛混。就是得狠!不狠就得滾蛋!”劉冕說道,“馬敬臣。你也給我狠一點。別把大唐最精銳的將士們當作是繡花的娘們,他們不需要你來憐香惜玉!”
劉冕將手一揚大步走下點將臺,朝鬼龍營的方向而去,仍在大聲對馬敬臣說道:“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練得苦一分,就多一分活下來地希望。偷懶怕死吃不消地,全趕回家種田抱老婆生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