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前尚未叫門,門就自己開啟了。張虔勖站在門口拱手而立戰戰兢兢,倒也識相。太平公主也沒掀車簾只是扔出一句:“回去歇著吧。今日之事不可洩露,好好管教你那不知事地兒子。”
張虔勖緊張地低聲一抱拳:“末將遵令!”額頭一陣陣冷汗直下。劉冕卻聰明的沒有和太平公主一起進宮了,而是留在了朱雀門外和張虔勖站在了一起。馬車進皇城後。朱雀大門關閉了起來。
張虔勖長吁一口氣連連擦著冷汗。對劉冕拱手道:“劉將軍,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再計較犬子地過錯了!末將在此向你賠罪!”
“言重言重。”劉冕笑呵呵地托住張虔勖的手肘低聲道:“我倒是沒什麼……若非他言語冒犯太平公主,也不至於會這樣。張將軍呀,你那兒子是得管管了。”
“是,末將回去一定狠狠的教訓他!——公主那裡,還請劉將軍替我說說情美言幾句啊!”張虔勖又驚又怕。連連對劉冕作揖。
“放心,我會的。既是同僚。就當互相扶助嘛!”劉冕呵呵的笑。
“那是、那是。劉將軍胸懷如海,定然不會與犬子那樣的混帳東西計較。”張虔勖連忙賠笑,“我張家只剩犬子這一脈香火了啊,都是他娘給慣的,哎!若能讓公主息怒饒恕犬子。那末將可就是欠了劉將軍地大人情了。今後但有差使,定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那在下……就儘量啦!”
張虔勖便執意邀請劉冕去他府上歇息,意圖太明顯不過了。肯定是要給他塞好處。劉冕可不想拿人手段,找了個理由推脫了,鑽進一家客棧睡到了大天光。
第二天,留守長安的一些官僚們一起來拜見太平公主,為祭拜乾陵做一些準備。全是些場面功夫,也沒什麼值得一提地。太平公主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威嚴十足,儼然便是武則天第二。張虔勖一直驚魂不定,好在太平公主並沒有再提起昨晚之事。他也便漸漸心暗從而對劉冕感激不盡了。
第三天清晨。太平公主大打排場,離開長安向乾陵進發了。張虔勖帶著長安的一些官僚作陪。領了三五千人馬開道,浩浩蕩蕩的朝乾陵開去。劉冕仍在太平公主近前護衛,走在馬車旁邊。
乾陵坐落涼山之上屬奉天縣境,離長安並不太遠。只走了半天便到了。早有快馬上前通報,乾陵司馬道前也擺開了陣勢在迎接。
守備乾陵的將軍劉冕也認識,還很熟。就是當初一起征討徐敬業、還與他有過結義之情地李知士。他奉太后之命在此保護李賢,同時兼起了守陵一職。
司馬道前,太平公主下了車來,眾將士一起拱拜。太平公主領頭帶領劉冕、張虔勖和長安的一些官員們步行進陵,其餘的兵馬大部分都留在了陵外等候。
劉冕瞅了個方便湊到李知士身邊,李知士也早就留意到他了。二人遞了個眼神各自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大哥,好些日子沒見了,你可好?”當初結拜時,李知士年歲最大,因此馬敬臣和劉冕也要稱呼他一聲大哥。
“託三弟地鴻福,愚兄一切都好。”李知士謙遜的回禮。雖說他是名義上的兄長,可卻絲毫不敢在劉冕面前託大。
劉冕機警的四下看了一眼,低聲問道:“潞王何在?”
李知士不動聲色低聲道:“已在先帝陵前的祭祀典禮處等候,少頃便可見到。”
“好。”劉冕輕點一下頭,“稍後方便的話,安排我和潞王見一下面。”
“沒問題。”李知士回答得非常乾脆。想來這點權力他還是有。劉冕對他感激的笑了一笑,二人繼續跟著隊伍朝陵寢走去。
寬闊平整的司馬道,一塵不染。兩旁林立石馬人像,遠處可見皇陵樓閣,氣派非凡。劉冕也曾在這裡代李賢守過一段孝,非常地熟悉。
一行人靜默無語地走了許久,方才到了寢陵前,看到了一塊大石碑。那是武則天為李治所立的述聖記碑,一般祭禮都在這裡進行。
劉冕遠遠就看到,碑前站了兩個人。一人紫衣錦袍金蟬頭冠,不是李賢是誰?另一人和李賢差不多高還要胖一些,穿一身兒緋色地官袍頭戴三梁進賢冠,莫非就是兩三年沒見、長大成人了的樂安郡王李光順?
太平公主徐緩的一步步踏上了祭臺前的階梯,和劉冕一樣久久凝視著眼前的二人,細細打量。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254章 異數
太平公主一襲白色襦裙,金白的披帛長可及地。一陣風起,衣袂飄飄。劉冕一身金甲玄袍戎裝佩刀跟在他身邊。二人上前,張虔勖等人倒也識趣,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