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與禍患。”
“我知道。”劉冕點頭。“但是,如何沒有更好地辦法,我只能如此。總不至於看著百里堤壩一起崩散從而殃及所有。為大事者不拘小節,某種特殊時候犧牲也是在所難免。如果我們患得患失忙得焦頭爛額地四處堵漏。非但堵不住還會連自己也葬身這洪水之中。郭將軍,是這樣地麼?”
“是……末將明白。”郭虔嘆了一口氣,搖頭嘆息。
一旁馬敬臣有點心驚肉跳,但沒敢吱聲。他在想。劉冕變了,真地變了。這不是以前的他……或許現在站的位置不同,所有地想法也就都不同了。犧牲一部份,換取整體戰爭的勝利……這個一部份可能會是幾個大唐的州縣啊!
這樣的事情,以前地劉冕是絕對幹不出來的!
這幾年來,他的變化太大了——梟雄、這絕對是梟雄的作風!
又商議了一陣以後,王和郭虔各自散了去,具體的戰術仍然沒有落實下來。
劉冕見馬敬臣愣在一旁發呆,好奇的問他:“馬老大你在想什麼?”“沒什麼。”馬敬臣抬眼看了一眼劉冕。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鬱神色:“天官,你變了。”
“變了嗎?”劉冕微然一笑,無所謂的揚了一揚手:“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指圍戰陰山的戰術嘛!”
“是地。”馬敬臣直言不諱道,“以前的劉天官悲天憫人,是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戰術的。”
“現在我同樣悲天憫人。”劉冕站定,展望遠方。眉頭輕輕皺起,“只是,悲憫的方式不同了。以前我是對任何弱者和可憐人都充滿同情。現在我發現了,光是同情恐怕無用。我同情天下百姓,他們就不會突厥人荼毒了嗎?我同情受苦受驗的人,他們就不會受難了嗎?所以,我現在改變了我悲天憫人地方式——不再一味的同情人,而是以最悲憫的方式——殺,去解決!”
“殺那些製造苦難的人。殺那些給苦難者帶來傷害的人。這才是最大的悲憫!”劉冕長吁一口氣。說道:“馬老大,如果你站在我所站的地方。你也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切,皆是出於無奈。你會明白的。”說罷,劉冕走了。
馬敬臣呆呆地愣在那裡,仔細地回味著劉冕所說的每一句話,心中漸漸泛起一絲寒意。
他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他只是感覺,眼前地這個拜把兄弟,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也許所處的環境不同、所站的同度不同,人的想法和心境都會發生改變。
馬敬臣有點不死心,快步跟上劉冕在他背後叫道:“無論如何,不能讓大唐的百姓無辜受殃!”
“我知道!”劉冕大聲回了一句,轉過頭來凝神瞪著他,“你以為我要拿天下百姓的福禍來為我劉某人的榮華富貴鋪路嗎?我還沒有那麼禽獸!馬老大,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這我比你更清楚!剛剛我給你們說的,是我們走投無路破釜沉舟之時的決意——凡事先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你明白?”
“明……白。”馬敬臣愕然的點頭,眼睜睜看著劉冕大步而去。他心中嘆道:看來我與這個兄弟之間的差距,真是越來越大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入仕途對什麼都不明白的愣頭小夥。他的身上,似乎已經融合了政客、將軍和梟雄的特質,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347章 虛實難辯
七天以後,右衛到達了大唐河隴重鎮——靈州。
靈州本就是個重要的軍鎮,常年駐紮有六千餘兵馬,稱為靈武軍。劉冕掛帥出征冠之以朔方道行軍大總管一職,實際就是掌管這靈武到河隴這一帶的兵馬排程大權。
靈武軍六千餘兵馬,完全成了後勤兵。為劉冕的右衛大軍建立營寨、燒水煮飯、餵馬挖灶。有了這批人的加入,劉冕手頭的兵力感覺增加了不少。六千靈武軍解放了數千右衛將士,挺划算。
從靈州到豐州黃河,還有數百里路程。這一帶全是茫茫的戈壁和沙漠,百里不見人煙荒涼之極。而且靈州之前有兩段長城做為屏障,一直都是突厥人南下的最大阻礙。靈州的西北,是南北橫亙四百餘里、寬達六十餘里的賀蘭山脈。可以說,靈州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兇險之地。但正是這樣的一處地方,往年曾多次被突厥人攻破從而長驅直入直搗河隴。以前靈州尚有許多百姓居戶,多是加入唐籍的異國牧民在此遊牧。後來大家都受不了動盪和戰亂之苦大多往內地遷徙了。靈州完全成了一個駐紮軍隊的軍鎮,百姓戶口極其稀少。
劉冕將軍隊安扎下來後,登上了長城。
此時已經進入了夏季,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