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驚訝,更有一些擔心的道,“難道……你想上陣見到駱賓王,再想辦法私自放他走?”
“殿下,你錯了。”劉冕苦笑,搖頭苦笑,“你不瞭解駱賓王。‘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他性烈如火剛直不阿,把自己的性命看作過眼雲煙,一心只想著匡復大業。不成功,則成仁。就算做學生的有意放他走,他也是不會走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賢眼神深遂緩緩的點頭,“我這就給魏元忠寫信。”
“謝殿下……”劉冕認真的抱拳拜了一禮,眉頭卻是舒展不開。
該面對的,總該要面對。躲,是躲不過的。
駱賓王,但願我們還能再相見一次。
我不希望你滿懷痛苦、怨恨與悲憤的就這樣死去。你滿懷忠義矢志匡扶舊主,卻身陷不淑之輩成了大唐的敵人、天下的敵人。好心辦壞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給無數人帶來了傷害,之後恐怕還會引起更大的災難。無形之中,你也成了我劉冕的敵人。但是,我對你的敬重不會改變。
你的結局,也無法改變。
我只能盡一份心,看能不能替你解開心結……讓你無怨無恨的離開這個世界。
然後,為你收屍。
這也是我這個做學生的,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69章 計策
李賢的信發出去了幾天,杳無音信。 劉冕也只能按捺心神,等。
魏元忠身為三軍統帥,要處理的軍機大事多了去了,這種事情一時擱置是容易想見的。而且……不排除魏元忠拒絕劉冕的可能。事關軍國大事,他要是不願意冒險再準劉冕上陣去接觸駱賓王,也是理直氣壯的。更何況,武則天敢派魏元忠來掛帥,對他的信任就非比尋常。魏元忠自己,也肯定能深深體會太后的心思。一切事情該怎麼做,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劉冕的感覺,倒也談不上是痛苦。畢竟他對駱賓王更多的只是敬重,彼此之間相處日淺情誼不算太深。可是正如李賢所說,駱賓王之死,會讓他們有兔死狐悲之感。從某種意義上講,駱賓王和們有著同樣的目的和理想。只是,駱賓王表現得更加激進和直接。
魯莽也好,剛烈也罷,駱賓王總算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諍臣。不難想像,現在執掌大權的是武則天,就連史書也會站在她的立場上來評定駱賓王。上位者控制當時輿論以至傳沿至後世,一向如此。駱賓王或許還會背上許多的罵名。
這正是他的悲哀所在。
劉冕也知道,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神。現在,哪怕是高宗皇帝李治從皇陵裡跳出來,也救不下駱賓王的性命。
劉冕只是想在最後盡一點心,讓駱賓王走得安然一點,不要含恨而去死不瞑目。
現在看來,這個願望要實現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一直等到了第十天,劉冕幾乎都要放棄當初的念頭了。李賢也來勸他,如此說辭:“天官,許多的事情我們自己心中明瞭即可,倒也不必流於形式。處理駱賓王的問題,我始終認為魏元忠的法子可行。不過,你有你的擔當和個性,不願迴避勇於面對,是好男兒所為。但是……如果實在不行,切不可勉強為之。”
“我明白的。”劉冕的心裡還是非常的清醒。武則天派他來擒拿駱賓王,也就是個藉口說辭。不過,以她多疑的性格,難保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對自己心存芥蒂。魏元忠領軍出征,他才最懂武則天的心思。他如果不準,這事就勉強不得。
午時飯後,劉冕等人照例在院子裡散步。恰巧這時門口響起一串馬蹄聲,眾人循聲望去,是一名唐軍小卒。
小卒落了馬拿出公文通報,方才進了院內來。先是給李賢見了禮,然後對劉冕道:“劉中候,魏大將軍請你現在去一趟軍營。”
“現在?單請我一人?所為何事?”劉冕有點驚疑。
“正是。”小卒抱拳道,“小的只是奉命傳話,不知魏大將軍用意。”
劉冕和李賢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想到同一件事情:是因為那件事情嗎?
“殿下,那在下就去一趟了。”劉冕對李賢施了一禮。
“去吧,小心。切記,不可強出頭,不可衝動魯莽。”李賢仍有些擔憂。
“殿下放心。”劉冕牽了馬來翻身騎上去,“祝騰,好生伺候殿下,我去去就來。”策馬而行,很快就消失在了李賢的視線之中。
李賢眉頭微皺,面露擔憂神色。祝騰不解的道:“殿下,你何故如此擔憂?”
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