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是……”
當夜,劉冕也算是睡了個囫圇覺。武則天有令在先,他也就不必參加早朝了。待到辰時到千牛衛衛所裡點起五十名衛士,到同心閣換了祝騰的班。這個時候。文武百官正在含元殿早朝。遠遠可以聽到悠悠晨鐘在宮殿間迴盪。
祝騰等人值了個夜班看來是累壞了,個個雙眼通紅。劉冕細下詢問太平公主這段時間地表現,祝騰道還算一切安然。劉冕這才放了
戍衛宮殿,真是一件無聊又枯燥的差事。劉冕是領頭的將軍還好一點,可以隨意四下走動逛一逛。那些侍衛就苦了,個個像尊泥菩薩的站著也不敢亂動。
太平公主一直呆在樓臺地閣房裡,也沒有露過面。到了中午,宮中掖庭的宦官們給劉冕等人送來了飯食,草草吃過後繼續站哨。
可是一直還算安靜的太平公主彷彿有些坐不住了。她帶著幾名宮女走出閣房來到了樓臺憑欄邊,看似心情比較煩悶想出來透口氣。劉冕抬頭去望的時候。太平公主剛好也看到了他。
劉冕看到。太平公主喚過身邊一名宮女說了幾句,那宮女就快步朝樓下跑來。劉冕心中苦笑一聲:得,這小姑奶奶又瞅著我了……
果然,那名宮女就是下來請劉冕上去和公主說話的。劉冕無奈只得上去。
同心閣的閣房築得很精緻,四方的平臺由湛亮地白玉石徹成,可以映出人影。登高憑望,整個皇城太初宮盡收眼底。洛水河宛如玉帶貫於城中。地確是一處賞景的好地方。
太平公主的神色卻是很憂鬱。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臉色都差了許多。雖是施了厚厚的脂粉,卻透出一些蠟黃。人也瘦了不少。與往日的華貴風韻相比,差了一個檔次不止。
太平公主斥退了那些宮女宦官,示意劉冕和她一起走到了憑欄邊的僻靜之處。
一陣風起,太平公主的絲縷衣衫柔美的飛揚,頭髮也被吹得有些零亂。劉冕站在她側旁,見她臉部輪廓的線條雖然美妙,卻處處透著憂傷。
“劉冕,你見到太后了嗎?”太平公主地聲音都有些無力了。
“回公主,在下見過太后了。”
太平公主並沒有什麼激動,只是皺了皺眉頭道:“她如何說?”
劉冕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太平公主自己苦笑一聲道:“我不想為難你,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吧。”
“謝公主。”劉冕拱手應了一聲。
其實也不用劉冕說什麼,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太平公主,最受太后喜愛地小女兒,如今卻得不到她的接見。這不是軟禁是什麼?
太平公主並不傻,這些事情一想即會明白。前幾天她受的刺激實在太大,以至於有些神思混亂迷失了自我。如今看來,她彷彿已經恢復了一些回來,心智也冷靜了許多。
太平公主輕輕牽動嘴角,無聲的苦笑,沉默。
風繼續吹,青幽的髮絲拂過太平公主圓潤的臉龐,盡顯嫵媚與柔美。可隱隱之中,卻透出無限的傷感,甚至還有一絲憎恨。
她微微仰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天空,喃喃道:“薛郎會死,對嗎?”
劉冕無語以對,只得輕聲道:“我不知道。”
“就算不死,我們以後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對嗎?”
“……我不知道。”
太平公主居然笑了。眼角輕輕揚起,嘴咧了起來,一副開心大笑地表情,可是嘴裡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只羨鴛鴦不羨仙……我好幼稚啊!”太平公主就這樣仰頭看天,一副痴笑地表情,眼淚卻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劉冕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副悽美到驚豔地畫面,心中暗自抽搐了一下。
“薛郎最愛的青花瓷,全都落在了長安呢,我明天回長安,替他取來一些送去。”太平公主的眼淚滾落得更快,聲音卻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得詭異,“一個人在監獄裡,太寂寞了……我不能去陪他,就讓青花瓷替我代勞吧。”
劉冕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心中不禁驚道:太平公主居然不哭不鬧了……哀莫大於心死。她是否也想到了一些事情,明白了薛紹的事情已然無法挽回?
“劉冕,謝謝你讓我和薛郎一起安靜的渡過了最後那段旅途的日子。你的心意,我明白的,你不必擔心我會記恨你什麼。”太平公主喃喃自語一般的道,“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也無力改變任何的結局。或許薛郎說得對,他是太平公主的男人,早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劉冕心中一凜:果然!太平公主當